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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年代,碍于身份高低贵贱,硬生生蹉跎了太久了。再好的姑娘才子,都经不起拖延的。我们不敢爱,不敢违背父母媒妁,不敢违背君臣之礼,唯有到死,才能紧紧地抱在一起。那可是我们第一次拥抱!”
“请许小姐今生好好爱她,替我的那一份一并爱了。哪怕知道你们是我们的后世今生,可他依然不是我的顾长衍。”
“替我们,把一切想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替我们,好好地爱彼此,能弥补一点是一点。湘儿言尽于此,还请姑娘成全。”
许湘儿弯腰行礼,眼睛里已经蒙上了水汽。
许意暖心立刻软了,急急答应,道:“为何你还在这儿,顾长衍呢?”
“人有三魂七魄,我留了一魄在这儿。所以,你有些笨拙,智力上有些缺憾。”
“额……”
所以,她笨是有原因的?这不是她的锅?
难怪每次做高数题,都跟要了她命一样,原因竟然在这儿?
“他不是轮回去了吗?你为何等他?”
“我怕他入不了轮回,没想到他还是去了,这天地间只有我一人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也该消失了。”
“你若消失,那我智力能弥补回来吗?”
“并不会,我早就不算许湘儿了,我只是她的执念。今生对你不起,也无法偿还了。”
“没有!”许意暖轻轻摇头,吐出一口浊气,道:“你如果不是临死前说了那番话,顾长衍不会开窍,我也修不来今世的顾寒州。谢谢你,我一定会替你做到的。”
“嗯,不见了……”
她喃喃自语,最后化作了一缕红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意暖似乎听到耳畔吟起了诗句。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许意暖再次睁开眼,是亮堂的天花板。
她轻轻眨眼,发现眼角湿润,早已落了泪。
她伸手看了下五指,怀疑自己是穿越了,还只是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
那真的是自己的前世吗?
她浑身疼的厉害,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日。
屋内有个打盹的护士,也没看到顾寒州的身影。
她想要起来,却疼得厉害,又摔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她听出来了,是顾寒州的。
不知为何,她立刻闭上了眼睛,此刻竟然有些不敢见他。
可能是那个梦作怪吧,现在反而有些难为情。
顾寒州推门见来,看她还是老样子,眼底的希望一点点散去,最后归于平静。
他拍了拍护士的肩膀,护士醒来吓了一跳,连忙惶恐不安的解释自己昨晚太累了,才眯了一会。
“下去,以后不必再来了。在她的房间里,我不想为难你,所以离我越远越好。”
顾寒州忍着怒气,因为她的懈怠。
但许意暖还在这儿,哪怕是昏迷着,他也不愿让她病中还看到自己这样戾气。
护士立刻离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看,我脾气又好了几分,要是以前,我肯定让她丢了工作,滚出帝都。”
“和你在一起的,我的脾性真是越来越好了,动怒都不像是真格的。”
他去卫生间打了温水,擦拭她的身体,给她按摩关节。
“小希会叫妈妈了,看到我就板着脸,可看到你的照片就手舞足蹈的。也好,向着你一点好,我以后教他做男子汉大丈夫,我们爷俩好好保护你一个女人。”
“傅西城去追傅卓受伤了,被反将一军,在季家修养。原来影子没有死,他做过一张面具,是君长乐的,怕以后君家对季家不利,所以早就备好了后手。”
“那日来参加婚礼的,就是影子。他已经回季家了,君家也和季家和好,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傅影其实也没那么坏,他知道影子没死,故意放他离开,也没有继续搜刮人皮面具,反而给他机会,让他躲在君家。”
“周婷今天还是没有线索,现在帝都一派平静。”
“我最近老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男人提醒我一定要好好对你,要是敢愧对你半分,就打断我的狗腿。怎么,梦里都能遇到情敌吗?真是让人不爽。”
顾寒州说了很多,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今天要处理什么,就像是小学生记流水账一般,事无巨细。
他突然不说话,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反而显得气息诡异。
许意暖绷紧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继续装睡。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几天,怎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就在这时,顾寒州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道:“这都第十天了,你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打算,一辈子躺在这儿,不要我和小希了吗?”
最后一句,沉沉的萦绕耳畔,让她心脏狠狠疼了一下。
不要我和小希了吗?
这句话,里面全是这个男人的脆弱。
他的害怕不安、恐惧无奈……
“我情愿傅影在我身上开无数枪,也不要你挨这一枪。”
他紧握她的手,贴在唇边,难受的说道。
她的手背蹭到了什么?
温热的液体?
她震惊了一下。
她听过一句话。
一个只流泪不流血的男人,为你流了血,是爱。
一个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泪,是爱。
她见过顾寒州太多流血的硬汉形象,现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