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轩眼角处稍露点喜色,转而又唉声叹气地说:“林大人,没想到我养了一只白眼狼,真是家门不幸啊!都是我夫人太娇惯他,才惹出这场祸来。都是惩前毖后,这次不能再纵容他了!”
林凌启点点头说:“林掌柜,有你这表态,我事情就好办多了。快抓紧时间把锁拿来,说不定能在日落前将他送到衙门。”
“哎哎!”
林逸轩领林凌启进入里屋,从一角落翻出两把锁来,交给林凌启。
林凌启笑着说:“林掌柜,这锁除了你之外,有没有别人碰过?”
林逸轩忙摇头说:“那天我发现锁被撬了,就收起来,等案情有眉目时当作证据。”
哼哼!看来你要作茧自缚了。
林凌启不再理他,径直爬楼上。
毛丙贵听到声响走了出来,见是林凌启,不禁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说:“林大人,你真的认为我是偷金钗之人?”
林凌启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说:“案情未大白之前,谁都有嫌疑。不过你不要紧张,我绝对不会让清白无辜之人蒙受冤屈,绝对不会!好了,我有事要办,你可以下去转转,也可以呆在屋里,但不能来打搅我,听懂了吗?”
毛丙贵踌躇一下,便使劲点点头,回到自己屋里。
林凌启进入林儒峰的房间,将门闩上,便挽起袖子,搓了搓手臂上的印迹,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已经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空调温度有点低,林凌启不禁哆嗦一下,暗骂:都到了秋天了,怎么还开空调,真他娘的浪费。
走到指纹鉴定室,他把锁放仪器上,倒上一丁点特殊液体,便等结果出来。
不一会儿,电脑上便呈现出指纹来。令人吃惊的是,上面居然有两种指纹。
难道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是不是因为柳如烟,导致自己不能站在公平公正的位置上看待这件案子,从而造成主观上的错误?
那这指纹到底是谁的呢?毛丙贵?林儒峰?要不把他俩的指纹采集过来,与上面的指纹对比一下。虽然费点功夫,但总比冤枉人好多了。
他正要退出实验室,忽想到锁是林逸轩交给自己的,那自己的指纹呢?
于是,他又把自己的指纹录进去,恰好与其中一指纹重合。
哎呀妈呀,差点闹乌龙了。现在可以确定,金银首饰店的盗贼不是别人,正是请自己破案的掌柜林逸轩。他娘的,这家伙太奸诈了,不能随随便便放过他。
从实验室出来,林凌启立马敲开毛丙贵的门,附到其耳边低语一番。毛丙贵脸有不忍之色,林凌启冷笑说:“你总不能忍心你姑母跟这样的人生活下去吧?”
毛丙贵思量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同意了。
林凌启下楼,笑眯眯地对曹达明说:“小曹,你叫人把毛丙贵带到县衙。对了,把林儒峰与林儒溪也带过去,当作证人。”
曹达明手一挥,大喊:“大家别愣着,将这三人统统带走。”
衙役们如狼似虎赶进去,将毛丙贵等三人推攘着朝县衙走去。
林凌启笑嘻嘻地摸着下巴对林逸轩说:“林掌柜,真相已经大白。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速速到县衙报案,说金钗的盗窃者已经抓到,证据确凿,叫小吴立马审案。”
小吴?
林逸轩愣了下,不解地看着林凌启。
林凌启拍拍额头说:“看我,一高兴连话都说不清了,小吴就是吴敬涟。快去,再不去人家要下班了。”
下班?
林逸轩该迷糊了。不过他还是很听林凌启的话,将店门关好,大步往县衙走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他不知道,这一去,就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大窟窿了。
围观者已经知道首饰店失窃案,也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前阵子破私宰耕牛案、田地纠纷案的锦衣卫林凌启,他们更知道,马上有一出精彩好戏将在县衙上演,便蜂蛹跟随林逸轩而去。
林凌启见众人离去,便附到曹达明耳边窃窃私语一番,接着快步走向县衙。
吴敬涟审完最后一件案子,正欲退堂,忽听外面人声鼎沸,暗感奇怪。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来,本老爷难道不吃晚饭了吗?
念头未毕,一群衙役拥着三人进来,定睛一看,却是林逸轩的三个伙计。紧接着,一大群人来到堂外朝里观望,林逸轩抢上几步,扑通跪在堂下,连磕几个响头,大声说:“青天大老爷,小民大前日所失的金钗,正是小民内侄毛丙贵偷窃。现已经林大人林凌启查明,请老爷为小民作主。”
吴敬涟一见是林逸轩,心头火就上来了。这案子明明就是店伙计所为,只要稍一用刑,本青天大老爷又做了一桩为民除害的好事。可在节骨眼上,这家伙却撤诉
了,害得本老爷空欢喜一场。现在他奶奶的又来告状,你当本老爷是你的伙计啊?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脸色一沉,拍了下惊木堂,说:“将状纸呈上来。”
古往今来,告状都要将事由写在纸上,这就是所谓的状纸。没状纸告状,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林逸轩傻了眼了,光顾着高兴,竟然把这么要紧的东西给忘了。忙说:“老爷,是林大人叫我来告状的,状纸没有。”
林凌启此时正赶到堂前,听他这么一说,偷偷退了回去。
吴敬涟听说的林凌启叫林逸轩来的,倒也不敢为难于他。可是向外望去,却不见林凌启的身影,不禁暗骂:他奶奶的,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