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敢在我面前撒野!林凌启想追出去将他暴打一顿,妇女忙一把拉住他,劝说着:“客官别动怒,这种痞子犯不着与他计较。”
“哼!”林凌启怒气未消,冷哼着说:“这家伙在村里是不是很嚣张?”
“可不是吗!前阵子他邻居好心分他一块牛肉,他却嫌少,告人家私宰耕牛。幸亏当时有个官老爷识破他的伎俩,结果他偷鸡不着蚀把米,挨了顿板子,还象狗一样被牵着游街。”
林凌启想起侯三那时的狼狈样,心头的火消了几分,骂了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种狗东西太不识好歹,这下脸面丢尽了吧?”
“他要什么脸!他媳妇去南边窑头当佣工,跟窑头东家的外甥勾搭上了。这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他却象个没事人,还说什么女人捅捅不会坏,撒尿撒得快。这等荒诞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你说他还要脸吗?”
妇女数落着,脸却红了起来,偷偷用眼角瞟了林凌启一眼。
林凌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侯三的媳妇是李赵氏?但李赵氏夫家应该姓李,而侯三姓的是侯,两者牵扯不到一起呀!莫非窑头还有别的女佣?可自己不曾听蒋绍光提起过。
他想了想说:“我倒听说那窑头东家的外甥,与你们村子的李赵氏有奸情。这么说来,那人十分吃香,跟窑头的女佣都有勾搭喽。”
妇女笑了起来,说:“窑头又不是妓院,哪有这么多女人。你说的李赵氏就是侯三的媳妇。”
林凌启狂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李赵氏是侯三的媳妇,那到他家查看一下,不就知道张巧儿下落了吗?
不过事关重大,可千万不能张冠李戴,闹出笑话来。他又问:“可侯三姓侯,又不是姓李,你不会弄错吧?”
妇女咯咯笑了,说:“侯三不姓侯,他姓李。只是这人长成一副侯脸,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村里人戏称他为侯三。叫着叫着,连他也自称为侯三了。”
哦!原来是这样。等天黑以后,自己就摸黑过去看个究竟。
林凌启打定主意,对妇女说:“大嫂,我今天来这里看望朋友,不曾想他出远门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的话要翻丘陵,着实不便,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晚。”
妇女暗想:这小伙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想吃老娘的豆腐?不过当家的马上就要回来,他的算盘要落空了。要不等当家的入睡后,再找找机会。这小伙子相貌堂堂,身体健壮,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她看着林凌启英俊的相貌,咽了口口水,笑眯眯地说:“看你说的,谁出门带被铺呀!你要是不嫌弃,我在这里给你打个铺子。”
林凌启暗叹,这里民风太淳朴了,哪象后世动不动就要钱。可他哪知道妇女心底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话,宁可睡大马路上,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天色暗了下来,妇女的丈夫从田地回来,跟林凌启随便聊了几句,便洗漱吃饭。
等收拾完后,妇女拿出一张草席铺在正堂地上,又点了把稻草驱赶蚊子,便入内屋睡觉。
屋里黒不隆冬的,一股呛人的烟火味久久不散。人熏得晕晕乎乎,蚊子却似乎没有受到干扰,依然嗡嗡作响。
林凌启用毯子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个鼻孔来透气,总算不再受蚊子的侵袭了。稍稍安定一会,里屋的床却吱嘎吱嘎响起来,节奏时快时慢,却牵动人心。
他长叹口气,裹着毯子热,不裹被蚊咬,现在里屋又整事,自己是不是犯贱啊?吴敬涟已经把案子摆平,管他胡翼龙是不是冤枉的,这跟自己有屁关系,何苦来这一趟呢!
他想起身离去,却怕时间还早,路上说不定还有游荡的人。现在出去,难免不被人家当小偷看待。万一事情闹大,容易打草惊蛇,那自己的苦就白吃了。何况自己的宗旨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难道小小的困境就把自己吓倒了?
这么一想,心里也坦然了,毛毛糙糙的感觉消停了。
不一会儿,屋里没了动静,估计事办完了。
林凌启松了口气,想起张云洁的话,自己是该娶个媳妇了。老是这样憋着,稍有等风吹草动,小兄弟就要起身张望。实在委屈它了,十八年了,还没给它找个窝,惭愧啊惭愧!
正想着,里面又吱嘎吱嘎响起来,妇女还配上伴奏,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唤了,生怕没人知道她在办事。
他娘的,又搞起来了。林凌启紧捂住耳朵,不让这声音钻进耳朵来。
唉!古代没有电,晚上有钱人家还好点,聚在一起喝喝酒、听听小曲。而穷人家怕费油费蜡,只能早早躺下。可躺着睡不着怎么办,那只能办这事。
他忽然想起一个笑话,一个贫穷落后的阿启村,计划生育超生太多。乡镇干部便下乡住村调查。晚上也没电睡不着,就到村头大树下乘凉。看见一大叔在抽旱烟,就问他你们村晚上都干嘛啊?
大叔说:弄呗!
乡镇干部点点头:哦!那弄完了呢?
大叔把烟杆磕了磕说:缓缓再弄呗!
现在屋里的俩夫妻跟老汉说得一模一样,缓了一会又开始了。看来古代人寿命不长,跟这有很大的关系,操劳过度了。
他再也躺不住了,偷偷起身,打开偏门,悄悄溜了出去。
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息,星星精神显得异常兴奋,一呼涌全出来了。整个天空,被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