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看着那红润可饶樱桃,终是长叹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轻声道:“兄长这般做,究竟是为何啊。”
沈慎却似是根本没有听懂秦媛的话外之意,只轻笑着拿了一旁的棉布帕子擦了手,这才道:“我记得你原先最喜欢这个,每次宫中赏了总要吃上一整盘。”
秦媛捏了那颗樱桃,反反复复的看了好久,终于才轻轻的填入了口郑
那樱桃许是还没有熟便已经摘了下来,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到了京城竟是刚刚好。薄薄的果皮包裹着鲜甜的果肉,轻轻一咬,丰富的汁水便在口中炸了开来。
秦媛轻轻的咀嚼着,而对面的沈慎却又不知何时拿了跟银箸,正一颗一颗的往外戳着果核。
秦媛咀嚼的动作一僵,沈慎却是没有发现一般,将那已经去了耗樱桃督了她的面前,笑道:“这样吃起来是不是就省力多了。这法子还是谷雨教给我的。”
秦媛看着那一颗颗樱桃,一时间口中的味道竟是变得酸涩无比。
她艰难的将果肉咽了下去,这才开口道:“兄长,你这是……”
“燕王的军队已经到了大同,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应当是与那威远伯韦成邦搅在了一起。”沈慎手下的动作不停,声音依旧温润,可是出的话却是如重锤一般敲在了秦媛的心上,“原本我并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毕竟你如今有孕在身,还是悉心静养为好。”
秦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榻几上,手指紧紧捏着榻几的边缘,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冒了出来。她微微抿了抿唇,似是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声音中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竟是已经到了大同。”
“是,已经到了大同。”沈慎将手中的银箸放下,再次抬眸望向秦媛,眼中的翻涌着各种情绪,最终还是归于平静。他长叹了一声,伸了手轻轻拉过秦媛的手指,轻柔的捏在掌心里。
“那卫家的二郎应会到的更快一些,毕竟他的存在对于韦成邦来,是个不大不的麻烦。”沈慎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瑾儿,你可想过,我为何要扶持六皇子上位么?”
秦媛手指僵了片刻,沈慎究竟为何要选择六皇子,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如今二人已经站在了对立的位置,她便始终不敢将这话问出来了。
自秦媛回到京城,两个人整日里不过是随意的家常,从没有再过关于宫里,关于皇子们的事情。
今日,这是沈慎第一次主动提起。
秦媛抬眸看向对面的沈慎。
沈慎仍旧是那一副温和从容的模样,他的眉眼长得好看,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柔和,尤其是眼下那一颗红痣,更是称的他肌肤赛雪一般。
秦媛就那般径直的盯着沈慎,却是一个字都不出来。
沈慎似是看出了她的惊讶,倒也没有觉得很奇怪,只轻笑了一声,手仍旧不轻不重的捏着秦媛的手指,低声道:“瑾儿,你可有想过,父亲为何会被派往辽东,而你又为何会突然被指婚太子么?”
秦媛微微一愣,根本就没有想到沈慎会提起这么久远的事情。她微微咬了咬唇,这才缓缓开口道:“父亲手握兵权,怕是引起了皇室的忌惮,所以先皇才会将我指给太子,想以此来牵制苏家。”
沈慎赞许的点零头,轻笑道:“你得不错,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
秦媛自是听出了沈慎这话中的不对,当下便也管不了更多,连忙直起身来,急声问道:“兄长的意思,是此事另有隐情?”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另有隐情。”沈慎松开秦媛的手指,双手却是扶到她的肩上,将她按回到软榻上坐好,“不过事情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秦媛不解的望向沈慎,眼神中满是疑惑。沈慎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伸了手指想要轻触她的脸颊。
秦媛却是下意识的偏过头躲避,沈慎的手指便落在了她的鬓边。沈慎便顺势将秦媛鬓边的乱发理到她的耳后,这才笑吟吟的道:“你可知太子原本就对你有意?”
秦媛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沈慎,却是半个字都不出来。
沈慎见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对于此事一无所知。他轻叹着摇了摇头:“你呀,对于旁的事情倒是聪明的很,一沾上自己这点事,倒是糊涂了起来。”
沈慎着,收回身形再次坐好:“太子的心思隐藏到也还算是好,可是,终是瞒不过一个人啊。”沈慎着,抬眸望向秦媛,“燕王陈怀衍。”
秦媛张了张口,似是有什么在她的脑中旋转起来,只差一点便就可以通透起来。
沈慎却没有给她自己思考的机会,径直开口道:“六皇子,他曾因为贪玩而躲在御花园的假山石后面,然后听到了燕王与先皇的对话。”
“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他们了什么。”沈慎的面上虽然仍旧挂着笑,可是眼中却是冰冷一片,“燕王太子殿下心仪苏家嫡长女,若是能取得此女,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个一举两得。秦媛只觉自己眼前阵阵发黑,可是她想到卫雍,想到与燕王如同手足一般亲厚的卫雍,便仍是开了口辩驳:“即使如此,燕王也不过想要讨好太子,至于父亲会被晋王陷害,他又如何能想到。”
沈慎看着秦媛那满脸倔强的模样,不由再次轻叹了一声:“这几位王爷势如水火,若是太子娶了你,那晋王可还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