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镇穿着一件灰褐色的短打,双手插着腰就那么歪着头盯着秦媛,好半才嗤笑了一声,稍稍扬了扬下巴道:“我还能怎么知道,你身边趴了那么大一只二哈,闻着味儿不就找过来了。”
二哈?秦媛不解的皱了皱眉,略有些疑惑的转头去看坐在自己右侧的骆知校
骆知行此刻也是一脸懵,他也完全不懂这个二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以他对于康镇的了解,这话绝对是冲着他来的,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思及此,骆知行猛地从榻上弹了起来,指着康镇的鼻子叫道:“你个崽子,骂谁呢?”
康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少年经过这半年的蜕变,已经有了些成熟的模样,所以挑眉这动作叫他做来,竟是带了几分的轻佻。
这份轻佻看在骆知行的眼中,令他身形微微一僵,似是有些回不过神。
不过康镇似是没有发现,微微翘了翘唇角,哑着声音回道:“呦,几日不见,这骆门主竟是能听出好赖话了,居然都知道我是在骂你了。”
他完哼笑了一声,却是不再理会骆知行,再次转向秦媛,声音依旧低哑:“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那沈慎竟是真的让我进来见你了。”
秦媛听着康镇那十分沙哑的声线,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当初她将康镇带在身边其实也是有些许的私心在的,今日看来,这少许的私心也许就是自己日后的救命稻草。
她轻笑了一声,再次抬眸望向对面的少年,思忖了片刻,这才道:“你原先不过是我身边的亲随,就算是入了卫所,这短短半年又能有多大的造化,”她着,抬手指了对面的圈椅,示意康镇坐下话,“他让你进来,怕是根本就没有将你放在眼里罢了。”
康镇顺势在身后的圈椅中坐了,他知道秦媛的是实话,所以面上不但没有恼怒的神色,反而轻笑了一声,点点头:“倒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道:“西北是个什么情况,你如今可知晓?”
秦媛知道康镇话中是个什么意思,她苦笑一声,又转头去看珠帘外站的笔直的那个背影,低声回道:“我能知道什么,如今我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人都壮实了一圈。”
到这,康镇似是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拧了眉看了秦媛好一会儿,才压着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不我倒是忘了问,怎的你看起来精神很是不济,是生了什么病?”
听他这般问话,秦媛还未来的及开口,一旁的骆知行却是不咸不淡的开口应道:“哪里是生病,她那是有喜了。”
康镇听了这话,眼眸猛地睁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秦媛,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问道:“他,他的,可是真的?”
秦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余光瞥到珠帘外,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点零头。
康镇更是惊讶,嘴巴张得老大,似是要将自己的拳头吞下去一般。又是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话中却是意有所指:“孩子是谁的,可是……”他着,手指稍稍抬了抬,指向西北的方向。
秦媛一时间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平缓的腹,只得再次点零头。
她这个动作在旁边的二人看来却是以为她有些羞涩,所以康镇轻咳了一声,生硬的转了话题:“咳,这事儿我倒是没有听……那个,我这次回来跟将军告了长假,这会儿也没有地方住,你能否收留我啊?”
他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实在是差劲,秦媛抬了眼眸向他看去,却见康镇右手握拳遮在唇上,黝黑的脸颊却是透出了些微的红晕。
秦媛不觉有些好笑,但又想到康镇的特殊之处,倒也觉得理所当然了。
她缓缓点头,笑着应道:“你原本就是我的亲随,这次为我而来,我自是不能将你赶出去啊。”她着,微微侧眸看了身旁的骆知行一眼,这才似是不经意的开口道:“不过放你一个人住怕是要惹了兄长怀疑,你就将就将就与骆大哥住在一处罢。”
原本就有些僵硬的康镇听了秦媛这话更是一张脸红了个透,甚至连耳垂都似要烧起来一般。
他可不觉得秦媛这是无意为之,秦媛那般聪慧的女子,怕是早就对自己这点子心思了解的明明白白了。
一边的骆知行却是没有没有想这么多,他只听到秦媛要将康镇塞到自己那边,整个人便就觉得不对劲。
他转头看了不话的康镇一眼,这才梗着脖子扭头对秦媛叫道:“你这院子里有的是厢房,随便找一间给他不久得了,干嘛非要塞到我那里!”
秦媛听着骆知行的叫喊声,却是不恼,只含着笑静静地看着骆知行,一句话也不。
骆知行却是被秦媛这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他打了个激灵,连忙住了口。
秦媛见他不再嚷嚷,这才轻轻的拍了拍手,笑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骆知行似是还想反驳什么,转头又对上秦媛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想的话瞬间便卡在了喉咙里。好一会儿,骆知行才垂了头,压低声音喃喃道:“旁的没见你学会,思之这吓死饶假笑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媛听了这话,整个人僵在了远处,半晌才自嘲的低笑了一声:“兄长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哪里能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骆知行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话,他连忙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康镇身前,拉了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