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海自是听到了秦媛的话,面露惊讶的望向她,问道:“你怎会知道!”
秦媛被他一问方才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憨笑两声,抬手指了指那口关闭的箱子,说道:“刚才在下就是看到了那条鞭子才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的,那鞭子通身油亮,鞭杆光滑,可见是经常被使用的。”秦媛浅浅的笑着说,“那苏家大小姐必定是及其珍爱此鞭。”
“可惜大小姐并不知晓那是将军亲手为她制作的,”逐海语气中带着失落,“收到此鞭的时候,还笑着嫌弃鞭子丑。不过即使是那样嫌弃,大小姐还是随身带着。”
提起苏瑾,帐中的气氛瞬间低沉了。江桐微微侧头望向身边的人,只见身边这人脸上虽是挂着浅浅的笑,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那紧闭的木箱,神情哀伤。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何冲朗声打破帐中的沉默,笑道:“海子,你快些把那鞭子寻出来,我们也好赶紧回去做准备。”
逐海回过神,应了一声便回身去翻他自己行礼,不多时便在一个布包中翻出一根做工粗糙的长鞭来。
他将鞭子递给秦媛,笑道:“说来真是巧,我往日出门从来不带这个,这次北上,却鬼使神差的就将它塞到了行礼里。如今,就将此鞭送与你了。”
秦媛轻声道谢,伸出双手接过鞭子,手指缓缓划过粗糙的木质鞭杆,轻声说道:“许是这鞭知道我在此处等它,所以便跟了你来。”
何冲与逐海二人自是没有多想,哈哈的笑了一阵,唯有江桐神情复杂地望着秦媛。
天将亮,大战在即。
秦媛缓缓将头盔戴好,缓缓舒出一口气,转头对身后的江桐说道:“走吧。”言罢率先迈出了营帐。
帐外,兵士皆在做最后的准备,不多时,一万将士便整齐的静立在校场之中。
卫雍缓缓的步上演武台,静静地与台下肃立的将士们对望,良久,才慢慢开口说道:“金贼狂妄,被我等击退不过月余,又借故发难,犯我国境。我等身为大陈子民,又怎能容忍那金贼在自己的家园践踏!”说着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字字铿锵:“与我共退金贼,护我国土家园!”
“共退金贼,护我家国!”
“共退金贼,护我家国!”
一声声高呼震天,振奋军心。
言罢,卫雍大步走向自己的战马旁,翻身上马,振臂高呼:“行!”
闻得军令,骑兵皆抬步上马,步兵严阵以待。
易九骑马带着大军缓缓向着义州城而来,果不出他所料,陈兵已然在城门外摆好了兵阵。
行到近处,待易九看清领军的将领,忍不住扬声笑道:“卫小将军,别来无恙啊。”
卫雍听到易九的话,冷冷笑道:“确是别来无恙,不知国师可否寻到了你那二皇子的尸身了?”
易九闻得此言,脸上摆出了此话岂不是在诛易某之心,如今恐怕只有老天才能知道我朝那二皇子魂归何处了,易某不才,又岂敢说知晓天意。”
“哦?”卫雍挑眉,冷笑道:“既是如此,那国师为何还在我大陈流连,还不快快去寻你那皇子。晚了,许就真寻不到什么了。”
易九闻言却不显怒色,只是无奈之意更甚:“小将军言之有理,是以易某今日带了些许人手,想要来此彻底寻一寻我那二皇子。”
“国师此话卫某就听不懂了,”卫雍神色冰冷,“想要寻尸,你们大可去寻,到我陈地又是为何?”
“不瞒小将军,”易九神色自若,笑道:“我等是寻遍了我大金的土地,遍寻不着,实在无法了,才向将军问上一问的。易某自知陈地广袤,恐怕贵地人手不足,特带精兵二十万,来寻一寻我朝二皇子的。”
“胡说八道,你这无耻之徒!”骑马立于卫雍身侧的田砥早已听的不耐烦,听到易九如此颠倒黑白的话,终是忍不住指着易九怒骂道:“我们将军早已说过那阿鲁台的尸身已不在我陈地,尔等却以此为由犯我大陈,简直无耻至极!”
易九听得田砥的话,佯作失望的叹息道:“某本想好好与诸位说道说道,无奈诸位不愿。那便无法了,易某就只好亲自领着众人闯过去,到那陈地好好寻一寻了。”
说罢一抬手,金兵立时战鼓雷动,战马嘶鸣。那易九手刚落,战马便似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来。
卫雍见状,举剑喝道:“摆阵!”
两名将领率领的两万兵士立刻立盾摆阵,做好防御状态。
秦媛压低身子,伏在马上,手中握着那牛皮鞭,随时准备冲杀上去。
只听卫雍一声“战!”秦媛便随着几千骑兵一起冲向了对方的骑兵阵中。
软鞭并不适宜近战,所以秦媛在鞭杆的底部绑上一把匕首。她冲杀到敌营之中,五千人皆被冲散,看不清身边是谁。秦媛挥鞭扫向对面的骑兵,将对方卷下马后,收鞭反手用底部的匕首刺向身侧敌兵的咽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江桐在离她不远的后方,挥刀砍掉冲来的敌兵,奔到秦媛身侧,大声问道:“你没问题吧?”
秦媛对于战场并不陌生,挥鞭卷下江桐身后的敌兵,看江桐补上一刀之后,笑道:“管好你自己罢!”
江桐微微有些恼,一刀砍掉对面敌兵的马头,怒道:“你这人的确是不识好歹的!”说罢一夹马腹便向前冲去,不再理会秦媛。
秦媛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江桐此人,心思纯善,即使知道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