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听太子如此说,整个人怔愣在原处,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二哥这话臣弟便听不明白了,莫不是那小五原是想”
太子沉着脸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燕王。
燕王面色却是更加难看了几分,急声问道“这话可是小五自己说的?”
太子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可记掉真?”
燕王微微皱了皱眉,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便是那个四弟推荐给小五的谋士,这又关他何事?”
太子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这几日你一直在养伤,孤便没有在拿这些事情来烦你。”他端起身旁的茶盏,轻啜了一口才继续说道“遇刺的当日,守在外围的羽林卫便抓到了一名刺客,说是因为那刺客极力反抗,便就地诛杀了。”
燕王面色一变,沉声问道“竟是抓到了刺客?”
“确实如此,”太子颔首,“那刺客后经指认,便是当日宁王府久未回营的护卫。昨日这汪真又终于吐口,说这名护卫是他在一个叫做知行门的小派里请来的杀手,为的便是能在围场之中趁乱刺杀孤。”
“那,这一切全都是小五指使的了?”燕王神色终于恢复了自然,淡淡的开口问道。
太子再次轻叹出声,却转头望向外面,低声说道“如此,四弟也算是少了一方助力,于我们倒是更有利了。”
燕王闻言也缓缓笑了起来,说道“这倒的确是个好消息了。”
太子也低笑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止戈从辽东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燕王微眯了双眼,轻笑道“二哥说得可是那位绥华先生,臣弟自然是记得的。”这女子那时可是几次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太子并没有发现燕王神色中细微的变化,只是继续说道“当日父皇林中遇险,若不是经她提醒,想必孤也不可能这么快便能到达。”
“那日孤见她伸手倒是不错,便回去想了想。若是能向父皇要个恩典,为这个秦氏求个一官半职的,岂不是也算是卖了止戈一个人情?”太子说着,转向一侧的燕王,低声询问道“三弟以为如何?”
燕王闻言低低沉吟了片刻,若是真能为这个秦氏谋得个官职,倒也不错。大陈原先便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所以这个提议倒也不算太过突兀。
他想了片刻,便向太子笑道“臣弟倒是以为此事可行,不过,二哥行事之前,还是过问一下止戈的意思为好。”
太子深以为然,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该如此。”
兄弟二人正说的热闹,却听到李寿隔着门扇低声禀道“殿下,定国公府的二公子过来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之意。燕王急忙扬声唤道“快快将人请进来。”
不多时,李寿便推开了门,对着门外的卫雍恭声说道“二公子请,我家殿下如今行动不便,还请公子见谅。”
卫雍低低的应了句,这才抬步进了内室。
卫雍进了门,这才看到太子正端坐在软塌旁,连忙躬身行了一礼“卫雍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抬了抬手,笑道“止戈不必如此多礼。”
卫雍又转身向着半躺在长榻上的燕王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在稍远一点的杌子上坐了。
燕王见他坐了,这才笑道“你今日来的倒是巧了,本王正与二哥提到你呢。”
卫雍闻言微微一笑“哦?那倒是微臣的荣幸了。”
太子却是四下看了看,笑着问道“今日怎的没见到那秦先生,你往日里不是一直将她带在身侧的么?”
卫雍听太子提起秦媛,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低声回道“今日秦媛已经离开了国公府。”
“离开?”太子疑惑的与燕王对视一眼,继续问道“离开国公府是个什么意思?”
卫雍闻言垂目低低笑了两声,这才轻声回道“自围场回来之后,她便与微臣商议,想要离开国公府。”
一侧的燕王见卫雍神色落寞,不欲多谈的模样,便笑着说道“如此倒是整好,方才二哥还与本王提起,说是这秦先生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要替她向父皇求个一官半职的。”
太子闻言也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方才孤与三弟提起此事,三弟还说,要先行问过止戈的意思。如此一来倒是整好,止戈以为如何啊?”
卫雍听了他二人的话,倒是没有露出多少欢喜之色,而是微蹙了眉,沉声问道“如此,会不会太过麻烦殿下了?”
太子听他如此说,知道他心中定然也是同意的,便笑道“如何会麻烦,此次围猎,秦先生到底也是有功之人,于情于理,父皇都应当奖赏她一二的。”
卫雍这才露出些笑意来,他起身向着两位皇子拱了拱手,道“那微臣就多谢二位殿下了。”
卫雍又询问了一番燕王的伤势,见天色不早了,这才起身告辞。
卫雍骑着马,缓慢的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他想着方才太子与燕王的话,一时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决策,只得将这纷乱扔在脑后,低声问一旁的逐海道“小姐看了那宅子,没有生气吧。”
逐海干笑了两声,心道,他哪里敢在那边多呆,还未等小姐说些什么,自己便骑马跑了回来,哪里还知道小姐生不生气。
可是这话又不能直接跟自家主子说,逐海只得含含糊糊的回道“应该是没有生气的罢,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小姐一向沉稳,就算是生气,也决不会在属下面前显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