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听了那护卫的话,不露声色的继续问道:“那你们可知道他去哪了吗?”
那护卫继续摇头说道:“属下不知,那人才来不过几天,也不爱说话,弟兄们都没跟他说过话,所以也就没有多问。”
汪真望着面前的护卫,心中想着,若是那人就此不回来,他就推说不知此人的底细,宁王最多不过是一个失察之罪。
他如此想着,便镇定了许多,整了整身上的衣衫,说道:“你且将所有护卫都召集起来,太子殿下有话要问你们。”
那护卫立刻行了一礼,转身快步走了。不多时,宁王的帐外便聚了一队护卫,汪真来回看了几眼,那知行门中的人,仍是没有回来。他叹了口气,这才回身进了营帐。
“殿下,随您来的护卫已经召集齐了,现下都在帐外候着了。”汪真躬身向二人行礼禀道。
“太子哥哥还请移步帐外。”宁王说着便站起身来。
太子却是端坐不动,似笑非笑的盯着对面的汪真,好一会儿才问道:“请问汪先生,随五弟来的人可是都在外面了?没有任何遗漏?”
汪真听到太子的问话,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却终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太子也不催促,只冷笑着坐在榻上,直直的盯着汪真。
宁王此时也察觉出了不对,转身问汪真:“可是有人不在?”
汪真终是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颤声说道:“殿下,的确有一个护卫没有回来。”
宁王一愣,急声问道:“何人?”
汪真迟疑了一阵,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听上方太子冷笑道:“汪先生还不打算说实话么?”
其实太子也没想到会问出些问题来,他不过是看那汪真神色有些不对,再想到他是晋王的人,便有心诈他一诈,却不曾想,还真就问出了些端倪来。
汪真哪里知道这些,他只以为太子是查出了什么,才会如此问他。他伏在地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回殿下,是前几日才入府的那名护卫。”
宁王听他如此说,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喃喃道:“那人,不是汪先生你推荐的么?”
汪真连忙跪伏在地,抖着声音说道:“属下该死,属下不应该贪图钱财,不查清此人底细便让人进了府中,属下该死!”
太子冷笑一声,扬声喊道:“来人!”
立刻有几名羽林卫应声而入,向着太子拱手行礼。
太子抬手指了汪真,冷声道:“将此人带下去,严加审问。”
汪真大惊,立刻抬头望向宁王。宁王也慌了神,向着太子求情道:“太子哥哥,汪先生这几日一直伴在臣弟左右,并没有离开过半步,太子哥哥手下留情,汪先生定是不知道其中内情的啊。”
太子看了一眼宁王,见他脸上的慌张之色不似作伪,这才低声说道:“五弟放心,皇兄不会诬陷任何人,这汪真若是真不知情,皇兄定会将人完完整整的送回到你府上的。”
太子说罢,便站起身来,冷声说道:“带走!”
太子出了宁王的营帐,便叫来卫雍,命他即刻带人搜索围场。
卫雍领命,立刻带人退了下去。
康镇则是听了秦媛的吩咐,出来问一问案件的进展,一出营地,便见到逐海往这边走来。
康镇抬步迎了上去,问道:“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逐海见到他,也急忙走上前去,说道:“你来的倒是正好,太子殿下得知宁王府中有一个护卫不见了,主子正领着一众羽林卫的人在围场的林中搜索呢,我这是回来想给小姐送个信儿,让小姐不必担忧。”
康镇闻言微微皱眉,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就这么巧,宁王那边竟丢了一个护卫?”
逐海又凑近了几步,低声说道:“怕是也不巧,这护卫不过几日前才进的府,又属真举荐的。你可知道,那汪真是谁?”
康镇茫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问道:“是谁?”
逐海声音压的更低:“这汪真是晋王介绍进宁王府的。”
康镇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又似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我这便回去将此事告知先生。”
秦媛听了康镇的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思量了一会儿,这才与康镇说道:“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了一些?”
康镇盘膝坐在毡毯上,也是带着几分疑惑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太过巧了,先是你们遇到了黑熊,后又遭遇刺杀,偏偏在这个时候,宁王那边还丢了一个护卫。这事儿实在是太巧了,就像是给宁王挖了个坑,就等着他跳一般。”
“宁王怕是不跳,背后也有人要将他推下去。”秦媛也坐直了身子,与对面的康镇四目相对,“这围场之中都是经过羽林卫查看过的,定然不会出现黑熊这等凶猛的动物。这黑熊的出现已经足够古怪了,却还有人趁机放冷箭,这冷箭放出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人是一直暗中跟着惠文帝的。”
“的确。”康镇点了点头,又望向秦媛,问道:“当时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去追?”
秦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几人的注意力全然都在那黑熊之上,当时惠文帝身旁就只有燕王和一个护卫。那冷箭来的太过突然,就连锦衣卫的张大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怕是早已经跑远了。”
康镇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鄙夷,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