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气急败坏,陈俢只是沉默不言。
对眼下局面,陈俢也感到很是奇怪。
“这一切难道真是昱秀的算计?”
“只是昱秀当年早已身死,又如何能算到今日?”
陈俢心情并不好,而皇帝的心中,则是杀机弥漫。
“断我大晋天数,昱秀,你还想你儿子活下去吗?”
皇帝气急败坏的话,在这毓秀宫中流转。
“赵郸,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倒是连牲畜都不如。”
神石之中,幽幽之间,有声音传来。
皇帝微眯着眼,眸光之中,流露出冷光来。
“昱秀,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就算死了,也有神魂印记留下吗?”
皇帝并不等昱秀回话,而是又接着说道:“害死你儿子的人,就是昱秀你自己啊。”
“赵郸,你就算想要对付铭儿,又哪里来的机会?”
“朕若真想下手,是很简单的事情,昱秀,难道你敢如此小觑朕吗?”
“赵郸,你若这样做,那大晋才是要彻底败亡,再无回天之力。除非你真的对大晋皇朝毫不在意,不然最终也只能束手。”
“这是何道理?”皇帝脸色阴晴不定,有些惊怒道。
“当年之事你忘了?大晋天命将崩,当年就有预兆,你立志要逆转天意,挽回大晋天倾之祸,自大晋龙脉中剥离出龙脉之灵,想要人为造就出天生神圣,以此得天地气数。”
“不错,自大晋龙脉中剥离出龙脉之灵,之后重铸大晋,或许能避免龙气垂暮的限制,从而得到逆转天意的机会。”
“可惜,此举乃是逆天之举,有着劫数,虽是剥离出龙脉之灵,却受天地桎梏,灵根被废弃,那钟天地灵秀的先天道体,也受到无尽地煞浊气污染,此后业障深重,更是断了修行前路。”
陈俢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龙脉之灵,就是邺王殿下?”
“不错,就是铭儿。”
昱秀的话,让陈俢心中涌现出一股寒意。
“自大晋龙脉中将龙脉之灵剥离出来,这是何等疯狂的计划,你们难道就不怕受到天谴?”
龙脉都是得天地垂青,妄动之下,会扰乱周围地脉气数,影响天地平衡,很有可能会惹来天谴。
更何况那龙脉,是大晋天命所在,是大晋真龙祖脉,一旦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就是天崩地裂的惨剧。
“邺王殿下来源居然如此奇特。”
陈俢苦笑一声,看皇帝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疯子。
皇帝有些恼怒,“你这是什么眼神?大晋气运蒙蔽之下,天意也要在朕面前俯首,哪来的天谴劫数?就算剥离龙脉之灵,也是顺利的很,若非最后关头出现意外,当时造就出来的就是一尊先天神圣。”
“有先天神圣镇压气数,什么天命将尽,就都只是笑话。”
“那奇怪得很,虽是被地煞浊气污染,邺王殿下根基受损,但作为龙脉之灵,自身功德护体,应该会大有机缘,得天意垂青,修行起来速度不慢才对。”
“大晋天命将崩,那是无尽业力果报都镇压不住,有孽气反噬的劫数。作为大晋龙脉的龙脉之灵,虽然积累有无尽功德,但此时孽力反噬之下,这罪孽自然也有份。”
“没有伟力归于一身,这罪孽也就难以镇压,就算龙脉之灵,那无尽功德气,在这过程中,一样会被削去。”
昱秀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对着皇帝淡淡说道:“龙脉之灵若是崩逝,大晋想要重铸,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皇帝眸子中杀机一闪即逝,虽是不满,但只能将这种情绪按捺下去。
“昱秀,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虽是叫你一声母妃,但可并非你骨血造就,难道还真有什么母子天性不成?”
皇帝此时看到神石石壁之上,那时间长河浩浩荡荡,贯穿向无尽的未来,隐约间,还能看到一只仙雀,在那时间长河上飞驰。
皇帝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嫉妒之色,在时间长河上游走,这是何等大的机缘,哪怕没有其它机缘,这已经足以让人发生惊天蜕变了。
“我自然有其它目的。”
昱秀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在这里的,不过只是一点神魂印记,也就是用来提醒皇帝,免得皇帝恼怒之下,真的对赵铭下手罢了。
“哈……积攒多年的功德气运,难道就这样放弃了?怎么可能?”
皇帝眸子中直欲喷出火来,此时咬牙切齿中吐出话道:“虽是不能杀了他,但将他封禁起来,却还是可以做到的。昱秀,朕若将他关押起来,你又如何看?”
昱秀沉默少许,才是说道:“这功德气运,是无法还回来的,不过在毓秀宫中,我留下一片福地,其中留有一道仙法,你若能仙法修行有成,那镇压皇朝气运,自然不在话下。”
听到昱秀的话,皇帝冷笑一声,说道:“昱秀,你将仙法留在毓秀宫中多年,倒是隐藏的挺深。”
虽是知道昱秀进宫,本就暗藏算计,这一切只是两人之间的一场交易,但就算如此,皇帝依旧感到不满。
只是能得到仙法,这已经达到皇帝的底线了。
皇帝虽富有四海,坐镇天下,但依旧是仙法难求。
倒是陈俢,此时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的。
若说昱秀隐藏如此之深,那当年之事,所谓相逢,是否也是一场算计?
时间长河中,赵铭的神魂被那仙雀携带着,向着无尽未来游走而去。
时间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