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但那都是达官贵人才有的待遇。
普通的平民百姓,更多的像是眼前这种。
一张床榻,既可坐,又可躺,既是吃饭的地方,也是睡觉的地方。
连张帘子都没有,什么天字一号房更是扯淡。
陈亦四处转动的目光,落到旁边不远那张榻上躺着的绿衣客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便闭目不语,盘坐榻上,如老僧入定。
过得片刻,成辛二人一身干爽,回到了这里。
店家适时送上了一桌吃食。
辛公平看了一眼旁边的绿衣客,开口道“阁下,若是未曾入睡,不妨一同吃些酒食,也当是我等搅扰了阁下沉眠的赔罪。”
那绿衣客动了动,翻身坐起,脸上带着欣然之意“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当下真就大方地走过来,于榻上就座。
各自报了名姓,这绿衣客原姓王名臻,乃长安人士,开化坊王家之人,也是富贵人家。
他举止从容,几句话间,谈吐也不似寻常俗流。
交谈下来,更显言词亮达,见识非凡,思辨难及。
令辛公平十分欣赏,提着酒壶,连连斟酒劝饮。
连成士廉也对他有几分侧目,陪饮了好几杯。
陈亦只在一旁自顾吃着东西,毫不理会他人,成辛二人似乎也忽略了他,忘记了他一般。
这时,那绿衣人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举杯满饮,如常高谈。
辛公平此时已脸色酡红,意微醺,举杯叹道“世人常言天生万物,唯我最灵。大儒名士,皆言穷尽天理,圣贤书中,也谓人为最灵,只是人连明日所食何物,所为何事,所去何方,前途明暗,几时生,几时死,都不得而知,安能为灵”
“呵呵”
那王臻轻笑一声“人生于世间,一言一憩,一饮一啄,无非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