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温纯生兜了一晚的圈,跟王九说出上述话语。
王九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嘴……
“甭这样。任何典籍都不会告诉你这个,这是你父亲剑神王泊在他十来岁时,某天晚上,突然有感,把我叫起来,跟我叨了一个晚上,最后告诉我的。如今,我跟你叨了一晚,再告诉你这些,”温纯生很不负责任地道,“至于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啦……”
王九起身向温纯生拜了三拜,道:“多谢师叔解惑。”
温纯生无所谓地道:“王贤侄,不需客气。只是代你父亲告诉你而已。另外,还有件事情,估计你已想知道很久了。而我已查证十余年了,并且我们武当派已与卫国公主朱瑛达成一致。可想知晓何事?”
“我父之仇?”王九问道。
温纯生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说着衣袖中一个圆筒棍状的东西直弹向王九。
王九伸出右手两指夹住,手一缩,那棍状的东西便消失了。
温纯生笑了笑道:“王贤侄,如有何想法,届时可直接与我联络,走锦衣卫的渠道即可。为私亦为公。不矛盾。”
王九拱手告辞。那时已是天色放亮,二人足足畅谈一夜!
而此际的王九,正如同一只大鹏,飞身正向钱源源头逼进。他已处理了劫匪留于开化城中的据点,如今正飞身赶向钱江源头那伙劫匪的老巢……
那伙劫匪的老巢,之前驿卒李老汉和范团都曾指点过,即沿驿递所处的齐溪镇,溯溪而上,而这溪称为莲花溪,十八里的莲花溪尽头,有一个山庄,正是那伙劫匪所建,他们美其名曰“莲花山庄”!
溯溪而上,溪水潺潺,两侧树木郁郁葱葱。
溪边一条小路,可容一人一马并行。而这条小路很是顽皮,或沿溪边,或穿溪而过而又与溪水并行,
就在王九如同一只索命的幽灵般沿着溪流溯溪而上时,此刻的莲花山庄正在大宴宾客。
这帮劫匪,连同山下驻扎的数人,共计六十余人,尽皆为一些亡命之徒。而这帮劫匪的首领柳酸,却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秀才。但却数次乡试而名落孙山,便弃书还乡,谁知便在此遇上匪人抢劫而被抓。
却也是命,那伙贼人被他三寸不烂之舌打动,采取这柳秀才的办法,却慢慢地发展起来。按这秀才的方法,人数不可太多,树大招风;有些人是不能劫的,有命去劫,却拿命去偿;盗亦有盗,“此山是我开,此树为我栽,”要些买路财即可,不可太贪……
随着这伙贼人的生意做了起来,财富的增多,他们开始寻求名份,着力洗白。
兵贵精,而不贵多。
如今六十余人,尽皆精悍之人,手上如未沾上鲜血之人,绝不要;且如要如伙,必须持投名状!
投名状?去山下杀个人,提头来见,这便为投名状。
而官府处,柳酸每年均有打点,寻求招安。在他看来,落草为寇,始终不是办法。
莲花山庄建了起来……
秀才柳酸,寒窗十余载,这数年的日子过得不错,这几日正寻思着要找个压寨夫人……
而今日,探子刚好通报上来,一位秀气的年轻人驾着马车,马车内两名女子,其中一位应是丫鬟,而另一个体态婀娜多姿,极富韵味……柳酸瞬间心动不已。
而今天,恰好这扬名天下的会友镖局当家杠把子李黑五的嫡系长孙,二十岁的李清泉头次出镖,一行四人,经过此地,便前来拜山门。
会友镖局可是了不得。当家的杠把子李黑五,现已于半隐半退的状态。他不仅在官府有硬靠山,在江湖武林亦有硬关系,为元末时期的少林俗家弟子,自家的功夫更是不在话下……
这数十年来,会友镖局的镖从未失手,金字招牌,口口相传,生意是越做越大!
莲花山庄的宴会早已开始。
觥筹交错之间,柳酸这边的五人,加上会友镖局的四人,共计九人,双方宾主皆尽欢。
吃饱喝足之后,那秀才柳酸,拍了拍手,十数名莺莺燕燕,伴随着几可窒息、浓厚的脂粉气,投身入杯……
“听闻柳大哥马上就要有位压寨夫人了?”宾席主位上,一名长着熊猫眼的年轻人搂着一名女子,一边探手入怀,一边问道。这年轻人,一看便是被酒色淘虚了身子。
主宾在一桌酒菜之间,即以“兄弟”相称!
被称为“柳大哥”的,正是坐于主位之上的柳酸,他也正是这伙盘据于钱江源头、开化城的劫匪大头目。这是名白脸书生,年约三十余岁,下巴白净。却听这柳酸笑道:“李老弟,这压寨夫人确实已选好。也就这几日的时间,到时老弟再过来,我们一起贺一贺?”
伴随着李老弟怀内女子的娇滴滴的“不要……”、“你好坏……”之类的声音,那年轻的李老弟脸红耳赤地答道:“一定,一定的……”
这李老弟,正是会友镖局当家杠把子李黑五的嫡系长孙李清泉。
李清泉不是雏儿,早已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多年,若lùn_gōng夫,那便是三脚猫,但与他同来的三位陪同,却是太阳穴高高隆起,浑身彪悍的气息,却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这三位随从,对于坐入怀中的女子,却是爱理不理,而那数名女子见状,知趣而离席……
这些人不知,就在他们在议事大厅内卿卿我我之时,莲花山庄里自风中来飘来了一个黑衣杀神。这个蒙面的黑衣杀神无声无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