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总是觉得要给公主朱菁写点什么,但他不知如何写。
洪平不行,要他弄些古灵精怪的东西尚可;大胖和尚如画,噢,如今他已经不能称之为完全意义上的和尚,因为他的头子已长出二寸,看上去不太象了,只是个大胖子,他,更是不靠谱;唯有那陈侍郎,王九也只能去找他商量。
陈侍郎见王九找他,却支支吾吾地左顾而言他。
陈侍郎笑道:“我说王大人,是否有些难以启齿之事难以决断?”
王九挠了挠后脑勺,道:“确实。”
“男女之事?”
“应该是吧。”
陈侍郎一听,大感兴趣,真接将椅子移前,笑道:“就是,这些事情,却一定要找我。放心,我老人家嘴巴严实得很,一定不会乱说。你且放心。随便聊聊,看看我老人家能否帮你参详参详!想当初啊,我可是位探花郎,有公主投怀送抱,我都不愿娶,如今后悔啊……”
王九愣住了,道:“您老如今后悔了?”
陈侍郎苦笑道:“废话。能不后悔吗?如若娶了公主,我何苦在官场煎熬,又怎会在锦衣卫大牢呆那么多年。年轻人啊,一定要把握好啊!”说罢,还拍了拍王九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公主?”王九很是诧异。
“啊,还真是公主?”这回倒是陈侍郎愣住了。
“你看到那兵器了。”王九问道。
“是,上面还有狼头标记。品质与军械无异,绝对是兵器局专门打造。”陈侍郎道。
“除了兵器,还有粮草。你觉得锦衣卫有那么大能量,可专门为我们订制兵器?”王九问道。
陈侍郎想了想道:“确实不能。时间太紧。久点应该还行。最近我也发现,咱们与岸上联系很紧,且对方回复得相当快,效率很高。”
“那是因为有一人,在专门与我们对接。”王九道。
“据我所知我们的行踪,确实是在与锦衣卫对接。锦衣卫的缔造者为公主朱瑛,但她应该不会理会我们这些事情。然后……”陈侍郎思虑道。
“然后,然后又有一人接手我们这事。这人也是公主,”王九苦笑道,“永乐帝最小、待字闺中的女儿朱菁。原来我在宫中之时,她时不时便会来陛下那,有时陛下还会拿奏章给她看,溺爱得很。”
这回到陈侍郎愣住了,他未想到这王九倒真的招惹了一个公主,并且还竟是永乐帝最小女儿----朱菁。
但这陈侍郎大风大浪,入了锦衣卫大牢又出来之人,相当于死过一次之人。他想了想,道:“那你想怎样?”
“她毕竟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写封信表示感谢,总还是要的,”王九道。
“就写封信?”陈侍郎诧异地道。
“不然还能如何?”王九问道。
“你喜欢她吗?是否想娶她?”陈侍郎问道。
“没想那么多啦。等有命回去再说,”王九道,“且家中已有人等我,待我此番回去便会娶她为妻。”
“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妨?”陈侍郎不置可否地道,“虽说我们如今在海上,今日不知明日事。看情况,没它个一年半载的,哪里回得来!所以一定要待那女孩好些,这是一定的!”
“所以要回封信给她,但我却不知如何提笔!”王九道。
“这个简单。待我写,你来抄便可。”陈侍郎道。
“那便多谢了。”王九道。
“归国之后,待你与公主成亲之后,甭把我这把老骨头忘了便可……”
于是,由陈侍郎执笔,王九撰抄的信件,在经过一日一夜的海上航行之后,落在了公主朱青的案头。
公主朱菁终于用颤巍巍的柔夷打开了信笺。
信笺上,字字如剑,但如剑的字里行间中却透着丝丝的柔情……
信中未有谈及任何儿女私情,未谈及任何“感谢”的字样,完全如同老朋友之间的聊天而平叙家常……
信中谈及如今京城之中,有一名女子在等他,但他如今却在海上,难能照顾她,如若可以,希望公主如若有空,可以去那里代为探望。并且附上南京城的地址。
公主朱菁看着信笺,这些天面无表情的脸竟然露出些许嗔怒……而恰好被送上茶的王宁见到。
“公主,在看啥呢?”王宁笑吟吟地问道。
“在看一位负心人的信……”公主朱菁随口答道。而随着这一声的开口,公主朱菁瞬间觉得胸腹之内淤积的怨气竟不翼而飞。
而在王宁看来,这公主朱菁的脸上随着嗔怒,竟然伴随着些许红润。
王宁遂放下心来道:“哪位负心人的信?”
“不告诉你。”公主朱菁回道,脸上瞬时飘起了两朵红云。朱菁不烦王宁,因为王宁知书达礼,且善解人意;且较朱菁大了十余岁,某种程度上,却是相当于朱菁的大姐姐。
“不告诉便不告诉。看你脸色就知道这是什么人!”王宁笑道。
公主朱菁问道:“那你说是什么人。”
“朝思暮想之人。”王宁道。
“哪有。”公主朱菁矢口否认。
“算了。没有便没有。”王宁知道女孩人家脸皮薄,并未强求。
“哎,王姐姐,您有孩子?”公主朱菁岔开了话题。
“有啊。两个,大的男孩,今年十岁;小的女孩,今年六岁。怎么了?”王宁问道。
“如今他们在哪里?”公主朱菁问道。
“在我父亲府上。”王宁道。
“带来这里,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