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原”看到路加隆等人的反应,自然也察觉到不对,于是反应极快地后退撤离。
沈亦寒虽然被废了功力,但“天魔解体”激发的是肉身潜能,全解时的力量速度都很惊人。
他不知道那“公子原”为何要杀他,不过他还是选择拉一个人垫背。
“既然你想宰了我,那你就随我一起死吧!”
沈亦寒紧跟着“公子原”,这让路加隆他们松了一口气,但他们仍不敢跟上去,只是远远观望。
……
经过多日行程,芈原和尹玄等人已穿越百越国,来到了南海边。
他们只要从琼岛中转一番,便可以抵达传说中的龙神岛。
早已过了冬至,太阳直射点由北至南回归,这南海边棕榈丛丛,阳光明媚。
看着浩渺的大海,芈原心中意气澎湃。
芈原:“庄周有云:‘河伯见海,望洋兴叹。’吾今日观海才知天地之浩大,人身之渺小。”
尹玄:“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你我都被这天地时空所限制,所以见知难免不足。”
芈原:“是啊,居于楚则不知南海之广,居于今则不知古时玄妙。”
一谈到见知的问题,芈原不由沉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天地自然,狂野而华美。是否有冥冥中的主宰呢?
日月并星辰,巡游而不息,江河往东流,寒来又暑往。可为何是如此呢?
一个个问题从芈原脑海浮现,但他却找不到答案。
他踱步于海畔,任由浪花打湿布鞋,开口向那茫茫大海发问: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一连串的发问过后,尹玄跟了过来。
他苦笑道:“没有什么河伯,也没有什么北海君和南海君。没有神灵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你只能率性参天,让天来回答。”
芈原:“率性参天?”
尹玄:“圣者法于天,贤者法于圣。既然没有圣贤和神灵解答你的疑惑,你就只能自己向天地询问和探究。”
芈原:“人之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人力有穷尽,天地无穷已,刚才是我执着了。尹兄,你说真有了解世间一切真理的人吗?”
尹玄:“应该不存在。就算是我道门当世行走庄周,也只是到了‘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齐物’境界,并没有达到‘无所待’的‘逍遥’境界。而了解一切真理的境界,简直无法想象!”
就在尹玄感慨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芈原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尹玄:“龙神岛之事,现在已经闹得列国皆知,有人来并不稀奇。”
芈原:“可是刚好和我们来到同一处海岸,还真是巧啊!”
尹玄:“派人去交流一下吧!”
密集的丛林被砍出林道,正是沈秋月一干人等。
漓江剑派的剩余中坚力量都来到了此处,他们还不知道漓江新老七剑尽皆覆灭的消息。
在宗门中,他们本就分成“叶派”和“血派”。叶派是沈亦冰和几位长老,血派是沈白虹和新老七剑。现在血派基本覆灭,其实叶派也难以独存,势必会被点苍清洗。
只是他们这些人来到了这南蛮之地,刚好躲过一劫。
沈秋月等人和芈原的人很快便碰在一起,双方接洽后,各自划定了休整区域。
临时的大帐之中,沈秋月把玩着一块非金非铁非石非木的牌子。
“这就是九龙令吗?还真是奇怪。没想到救了一个乞丐,却得到了九龙令。有了它,我们漓江剑派得到《龙神秘典》,那一定会成为云州第……不,楚国第一大派。”
她幻想着美好的前景,却不知道她的母亲沈亦冰被点苍“十三太保”追得狼狈不堪,整个漓江剑派的产业被连根拔起不说,就连门派驻地也被路加隆等人摧毁。
她也不知道,所谓的乞丐,其实是她舅舅沈亦寒的刻意安排。
……
那日沈亦寒发动天魔解体的全解模式,想要杀死那个假的公子原。
“公子原”拼命躲闪,却被沈亦寒牢牢跟上。
眼看着“公子原”就要被炸死,她却用出了替身术,巧妙地拉开距离,并让沈亦寒提前爆发。
路加隆和十二护法弟子跟上后,探查爆炸处,发现了和杀手听风一样的傀儡替身碎片。
由于此事,路加隆等人瞬间觉得这个“公子原”并不简单。
待到苏媚从滇池第二武库回来时,她与路加隆交流沟通,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苏媚:“就在大战发生的前一天,我和那个‘公子原’接触过,我发现她是个女的。”
路加隆皱眉道:“什么?三闾大夫芈原是个女的!”
苏媚白了他一眼道:“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看到的那个公子原是假的。”
路加隆自嘲道:“一个女的假扮了芈原,然后我还没看出来,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苏媚:“听风的替身傀儡术来自东瀛,那女子想来也和东瀛脱不了干系。”
路加隆:“难道是伊邪家族,那个高原神族迁徙东瀛所产生的家族。”
苏媚:“没错,他们的先祖叫做‘苏’,据传是那高原上的一尊上古神祇。不过天竺的几大佛宗强势进入高原,现在的‘苏’之一族早已搬到东瀛,改名为伊邪家族。”
路加隆:“我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