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魁爬起来,苦着脸道“是符承国,我不过就是打打那个臭女人,磨磨她的性子,他为这事就要来杀我!”
张跃山脸色变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挥手,帐中所有美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常鼎利知道马大魁是张将军的拜把子兄弟,不禁悄悄问身侧的一个军官“符承国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就是田贵福那边押粮来的,一个芝麻绿豆小官,被张将军扣下了,说大将军有令,现在秀山战事吃紧,正是用人之际,来了就不用回去了。你都不知道,最后是大将军请田贵福写了手令来,这帮傻大兵才肯留下来。”
常鼎利心下一动,自从要来节度权,所有军营都得听周保泰调配,他忙问“别说他,就是田贵福来了也要听我们大将军的。这次来了多少人?运了多少车粮来?”
他身侧这个将领不屑道“就两千人,拉来十车粮,呸,还不够咱塞牙缝的!还说他们那就只有这么多,他们现在都是喝稀的。”
“那个符承国亏他还是个管粮的,饿得黄皮剐瘦,还说没什么,田将军也跟他们吃一样。如今掉咱这福窝窝里,不去烧高香,倒敢顶撞自己的上司,这会死得成了!”
那边马大魁气愤地说“天底下就有这种蠢货!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哪家没娘亲,哪家没姐妹,这样抢夺qín_shòu不如!”
“说我要是在田将军那,一早就被乱棍打死,割首示众了!大哥您听听,照他这样说,我们这的人全都要被砍杀掉。”
张跃山一愣,然后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杯酒,抿着酒,慢慢开口“除了这些,他还说什么了?
马大魁越发怒“这东西一来,什么事都要管,骡兵要如何牵骡,箭手要如何拿箭,骑兵站的位置,连两路车如何合门都一套一套的,老子还要他来教吗”
张跃山放下酒杯,目光一凛,喝,“他说的,有哪样不对?”
马大魁一听大哥这样的口气,吓得头一缩“没有。”
大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张跃山厉声喝道“我看你是个明白人,玩点女人抢点东西我不管你!但我告诉你,田贵福训出来的兵个顶个,多学着点!不要到时丢了粮丢了命!想哭就来不及了!”
马大魁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卑职明白,卑职遵命!”
张将军缓下口气“你那晚上守粮尤其重要,人家这么明事理,你怎么不安排去守夜?不要白白浪费了!”说到后面,眼睛里已有了笑意。
马大魁一愣“啊?”
张将军用脚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这么好的兵哪里去找?他不是能干吗?难道不应该用在刀刃上?有他在,你晚上不就能安心,想睡多少美人都行了?”
“我就是怕你晚上出事,专门扣下个能干的给你,偏你还不想要,我看你才是蠢货。”
“谢大哥!”马大魁回过神来,不禁喜道,“还是您疼兄弟们!”
帐中重新响起欢笑声,美人们的歌声,划拳的吵闹声,有人发酒疯扑到常鼎利的桌上,弄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