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在一大片白桦树林里,一娇小女子蹲在一棵白桦树下,双手抓着一根枯枝不停的挖。树下的泥土被少女挖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隐隐看见白桦树的树根盘根错节的扎在土里。
她身着黑色长裙,楚腰纤细盈盈一握。三千青丝散落下来,犹如黑色瀑布悬垂于半空,时不时得随着手中的动作轻轻摇晃。
宁知嫚十分焦躁,她明明记得竹笛是被她藏在这里,难道是记错位置了?
她又确认了一遍标记,是这个标记没错。但是此处也确实没有,难道是她记错了?其实不在这里?
这么想着,她看到远处一棵白桦树似是有一个相似的标记,起身要过去,双腿由脚底传来一阵酸麻,直至大腿。
她一时没站稳,身子往后倒。
此时身后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揽住她的腰间,头上传来一道有些嘶哑的少年音。
温润沙哑的声音带有一丝关切,“师尊,当心,蹲太久脚会麻。”
宁知嫚却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关心,她本就腿脚无力支撑,眼看整个人就要滑了下去。
揽住她的那只手更用力把她往怀里抱,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
霎时她感受到背后紧贴着温热,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宁知嫚面色一沉,声音略带不悦,“放开我。”
感觉到那人身体一僵,随后身上一松,她堪堪稳住身形。
宁知嫚转身面向眼前这个面上挂着得体微笑的俊俏少年,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
小小年纪行为就如此大胆?还穿着方云正派的衣冠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是方云哪个不正经教你的?
宁知嫚心里念叨,嘴上却不说。今日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了,魔教前些日子被那群江湖大盟赶尽杀绝,如今自身难保。万一得罪了这个少年,她又多一个敌人。
两人沉默片刻,她忍住腿脚的酸麻就要往那棵树走去,少年叫住了她。
“师尊,你可是在找此物?”
少年白皙的手正拿着一只墨青色的竹笛,正是她在找的那只竹笛!
那只竹笛是她用来联系师兄的信物,鲜少人知,怎么会在这个少年的手上?
刚刚她仅仅是有些不悦,此时却是真的面色阴沉。
宁知嫚本该是银铃般动听的声音,这时却带着令人恐惧的威严与压迫。
“给我。”
少年不慌不忙过来将手伸到宁知嫚面前,竹笛稳稳当当地静立在他手上。
宁知嫚半信半疑地接过竹笛,见少年确实没耍什么心机,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少年究竟是想干什么?
竹笛放到唇下吹响,娓娓动人的笛声传遍墨云山每个角落,传出山外。
许久,除了笛声,别无它音。
那少年眼中闪过一道意义不明的暗光,仅仅只是一瞬,他又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道:“萧师伯与宁师伯外出云游去了,师尊暂时应是见不着他们。”
笛声戛然而止,宁知嫚默默把竹笛插进腰间。
竹笛吹响后,萧师兄必定到场,如果不到那便是有事到不了。少年竟是连竹笛的事情跟萧师兄的行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少年又道:“师尊还是不相信徒儿吗?”
宁知嫚无奈,道:“换做是你,睡一觉起来有与你年龄相仿的人同你说,现在是十年后了,我是你徒弟,你会信吗?”
少年沉思了会儿,道:“大概是不信的。”
宁知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刚才在永灵洞醒来的时候,这少年就趴在她的石床旁边。两眼汪汪看着她,一口一个师尊的叫。
天地可鉴!她虽然欣赏美少年,但也不会因为美貌乱认徒弟,她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徒弟。想起她那软萌的徒弟小苏煜内心就有些不安,与江湖大盟决战前将小苏煜一个人留在密室,她方才去密实看过了,人不在。而且那地方看起来不大对劲,似是有什么不一样。
也不知苏煜怎么样了,有没有等到师兄来找他。
想到此处她又有些焦急,身上那股子烦闷导致她焦躁不已,她感觉自己似是忘记了什么。
“师尊。”
有些嘶哑的少年音拉回她的心神,那少年道:“请随我来一个地方。”
宁知嫚正想让少年不要叫她师尊了,少年却先行一步在前面带路,她又把话憋了回去。
宁知嫚随着少年路过许多弯弯绕绕的道路,最终到达山顶。
这不就是她居住的地方吗?
少年道:“师尊曾与我一起种过一株木棉花,可还记得?”
宁知嫚点头,自然记得,大战前不久才种的。
少年又道:“那时只有我与师尊二人,师尊说,树上只要刻了我的字,树就是属于我的了。然后同我在树干上刻了一个苏字,就算他人知道树是师尊跟徒儿种的,却不知字是谁刻的,你说是吗?师尊。”
宁知嫚还没开口,就见少年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前面一处,他道:“师尊请看。”
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一看,一棵长满鲜红木棉花的树孤傲的立在那处,地上还散落了许多掉在地上的木棉花,一片鲜红,极其惹眼。
宁知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石雕,裂开了。
宁知嫚“噌噌噌”跑到木棉花树下,在将近一米高的地方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苏“字,许是因为树长开了,字也放大了一倍。
这绝对不是人为可以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