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彬看着直接睡下的谢千珊心里有些毛毛的,就,就这样直接睡了?陈文彬一头雾水的躺在一旁,他连日晕车,身体有些疲倦,就算是想着事情睡在谢千珊身边,也轻易就睡着了。
陈文彬睡着的一瞬间,谢千珊睁开了眼,把被子裹在了陈文彬身上,收拢了篝火,悄悄走了出去。
被她交代过的人守在殿外,杨修永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位置。箭雨落下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被将军厌恶了,何况被不入流的贼寇所擒,将军定不会再重用他,虽所有难言之隐,但这些并不能解除他现在的困境。
谢千珊对一个还不能算自己手下的人的心事,没有心情去理解。她看着在一旁的杨修永皱了皱眉,说道:“你在这作甚?若无要事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我谢家军,不养闲人。”
杨修永脸色酱红,嘴巴动了两下,没说话去了值夜的人群中。
老刘看了一眼,心下有些不大忍,正想说话,被谢千珊抬手拒绝了,“正事要紧,其他的事先放一边。”
老刘听了,闭上了嘴,站到一旁。
谢千珊点齐人马,冒着夜雨,快马疾行的带人奔向随州城。
到了随州城,敲开城门,却见守备赵红英正在带人巡街。
谢千珊和赵红英算是老相识了,照面一打,赵红英松了口气,“我当是谁大半夜不要命了敢来闯我随州的城门,没想到竟是千珊你。”
谢千珊下马,走到了赵红英身前,对着赵红英说道:“是有些事,今日我与陈大人在路上遇袭,我就来随州看看。”
赵红英听了心头一紧,她在谢千珊身后扫视一圈,没看见有像是陈大人的人,听闻谢千珊十分看中这位夫君,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家相公刺史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稳。
谢千珊摆摆手,“陈大人无碍,眼下正在城外三十里的破庙里避雨,赵雄在守着。”
赵雄和赵红英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自幼感情深厚,听到赵雄也到了随州,赵红英一脸欣喜,“阿雄也来了?我竟不知。”
谢千珊点头,“是我疏忽,等明日会给将军姐弟相聚的时间。不过将军可否告诉我,随州城外,怎会有流寇打劫过往的行人?甚至于敢对官兵动手?”
赵红英一脸无奈地说道:“谢将军也知道随州是三山交汇,想去西北必须要走随州,可随州和西北的气候实在是大相径庭,这些日子连日暴雨,南边就有人蠢蠢欲动,有些流民就想着蒙混成南人,落草为寇。您也知道,我这城中守备手下也就几个虾兵蟹将,哪里撑得住,我夫君已经上报朝廷了,不想这些人正撞上了谢将军。”
谢千珊皱了皱眉,南人一向狡诈,但因为谢千珊镇守西北,倒是很少有人会来随州找麻烦。若说没什么变故,南人就过来挑衅,莫说谢千珊,就是她手下的兵都不信。
“此事有些不同寻常,等明日我见过张大人再做商讨。”
赵红英点点头,“谢将军说的是,那将军不如就随我前去歇息?”
谢千珊摆手,“不必,陈大人还在城外,明日我与陈大人一同前来拜会。”
赵红英点点头笑道:“谢将军伉俪情深,那我就不再多留将军了。雨天路滑,将军多加小心。”
谢千珊领着手下的十几个人,风一样的又折回了破庙。
谢千珊在殿前脱下了轻甲,有亲兵拿来了干布帮谢千珊擦干了头发。谢千珊轻手轻脚的走进殿里,陈文彬睡相很好,几乎没有动。谢千珊笑了笑,拢了拢火堆,坐在一旁休息了。
陈文彬醒的时候,就看见谢千珊坐在火堆旁,他还未起身,谢千珊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
陈文彬有些不好意思,收拾了下衣衫,说道:“可是我夜里睡相不好扰了将军?”
谢千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是在行军中,我怕我一时忍不住对你动手,这才没再睡下了。”
陈文彬脸色爆红,指天发誓说道:“这绝无可能!我睡下去,雷打不动,怎么会睡相不好?”
谢千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起身扑灭了火堆,“陈大人可真不经逗,你睡相很好,只是我军中养成了习惯,卧榻之上,绝不容人睡在我旁边。”
陈文彬讪讪的点头,“原来是这样,是在下唐突了。”
谢千珊整了下头发,说道:“陈大人太客气了,是我的问题,虽说你我成亲,你并不情愿,但既已是夫妻,这就是我的问题。”说完看着被自己几句话说的一脸通红的陈文斌说道:“陈大人去帮我把头盔拿过来,今日咱们就进随州城了。”
陈文彬心里有些触动,到底也没说什么,就去拿了谢千珊的头盔递了过去,这事情才告一段落。
得了谢千珊的消息,这一日,随州刺史张元清和夫人赵红英带着手下,早早地就等在了随州城门前,迎接谢千珊的到来。
谢千珊一身甲胄走在前面,张元清连忙行礼,“下官见过千山将军。”
谢千珊摆摆手,“张大人客气,我们这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进城吧。”
张元清没看到陈文彬,有些不解的和夫人对视了一眼,赵红英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哪个才是陈大人啊。
谢千珊到了随州城中,驿站是住不得的,赵红英的将军府倒是有空闲,让一行人住了进去。
陈文彬摇摇晃晃的下了马车,出发前谢千珊已经同他说了随州的刺史与守备将军乃是夫妻,陈文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