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鸣炼器完成!”
“金水焕炼器完成!”
“陈家毅炼器完成!”
……
吴雅兰的心里有些着急了。她抬眼看了一下那根香,又悄然松了口气。时间还来得及,炼器从来就是一件急不得的事儿。越是着急,就越是慌乱;越是慌乱,炼制出来的武器就越会有瑕疵。
花辞树在台下望着,身旁众人那期待的眼神让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这就像是一个大兵坐到了一群秀才中间,说是格格不入都一点儿都不过分。
坐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对炼器有着很深厚的理解。就像是一场篮球赛,就算观众再怎么不了解比赛的规则,也能够分辨出来哪些操作是值得喝彩的。
而花辞树这么一个小白,在这儿看着台上那如火如荼的炼器盛况,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有点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在瞅了瞅四周之后又放弃了这个念想。热闹的会场根本没有给他离开这儿的空间,如果他强行离开,未免太过突兀了些,扰了其他人的兴致也绝非好事。
就在花辞树乖乖地将视线再度投到台上时,判定官又喊了起来:“吴雅兰炼器完成!炼器结束,敬请钟老!”
台下的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来,掌声络绎不绝;台上那八个选手亦是挺直了身躯,表情严肃地看向那古色古香的房屋大门。
片刻之后,房屋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头发苍白但看起来精神抖擞的拄拐老人走了出来。在他的身旁,一个中年男子正搀着他的手臂,样貌看起来和那个老者有几分相像。
老者走到了石台上的座椅前,静静地站在那儿。他那苍老的面孔上绽出笑容,在下午的冬日阳光照耀下,分外和蔼。
“见过钟老!”所有在场之人齐齐鞠躬,向这个年近耄耋之年的炼器大师致以最大的敬意。
老者钟彧呵呵一笑,他抬起那只空余的手,向着下方摆了摆,说道:“好了好了,毋须客气。”
等到众人都把身板重新挺起来后,钟彧才在那张巨大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台下的观众们瞧见钟老坐下,自然也就乖乖地坐了下来。
场上的八个选手在钟彧身前的数米外站作一排,静静地看着这个令他们所有人都心怀崇敬之意的花白老者。
在判定官的指示之下,八个下人纷纷手捧着一柄兵器走了上来。他们排成一队,站在钟彧的不远处,就等着钟彧的一声令下就将八人所铸的武器呈上来。
钟彧却摆了摆手,先让那几个下人们待在那儿。钟彧那温和的目光缓缓扫过身前这八个在长达半月的角逐中脱颖而出的炼器师,心里感到甚是宽慰。
“你们八人,方才炼器的过程我全都看了。”钟彧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就像是一个长辈在向晚辈训话一样,“覃腾。你的炼器速度十分不赖,但是有一个问题是,速度从来都不是炼器要关注的重点。你这般年纪能够在炼器一途中达到玄阶下品,这份潜力已经算是十分不错了;但你在炼器过程中却缺少了几分细心,导致你所炼制出来的武器,难免会多几处瑕疵。”
他挥了挥手,其中一位下人会意,将覃腾所铸造的朴刀呈了上来。
钟彧将朴刀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在朴刀刀身上的几处地方轻点一下,手指所及的地方统统变作了红色。随后,钟彧将朴刀向前一扔,那柄朴刀就那样凭空定格在那儿旋转起来,像是在展示一般。
“你瞧瞧这几处标注的地方,是否就是瑕疵所在?”钟彧和声说道,眼神中却透露着他的睿智。
名唤覃腾的炼器师上前几步查看自己的朴刀,随后讷讷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
哗——满座哗然,这钟彧不愧为炼器大师,眼光实在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