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宫,就见安槐已经等着了,香兰以为是安槐不答应将她留在我身边,特意寻来,不由的吓得身子微微的一哆嗦,拉了我的袖子,叫了声,“娘娘,”就直往我身后避。
我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她安心了,安槐看在眼里,过来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得天庇佑,遇难呈祥,奴才真替娘娘高兴,”说着,就有点哽咽的意思。
我神色一正,凝然道,“多谢安总管惦记,如今我还能再见到安总管,我也高兴的很。”
请了安槐在小凳子上坐了,我向香那好茶给安总管热热的沏一杯来。”
安槐看了看香兰,道,“这就是小茶么?嗯,倒确实伶俐,娘娘的眼光真是不差呢,”说着,她向香兰道,“你可真是个有福的,婕妤娘娘最是怜下的人,你能在婕妤娘娘身边伺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呢。”
香兰听他这样说,神色间这才一松,恭敬的应着,手脚麻利的端上茶来,我见安槐像是有话要说,挥手命她们全退下了,只留了蒋秀在边上。
安槐见屋里无人,这才欠了身道,“奴才今天来,是有一封信要交给娘娘,”说着,自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交到蒋秀手里,我伸手接过一看,正是父亲的笔迹。
我神色不动,顺手放到书案上,淡淡道,“安总管怎么忘了这宫里的规矩了么?身为内务府的总管,倒带头犯了起来。”
安槐站起身子,道,“若是往日,奴才是得惦记着规矩,可今时不同于往日,娘娘已经是三品皇妃,按规矩,是可以和家里通家书的。”
我点头微微笑道,“是这样的,可是,按着规矩,这信得先拿去交皇后娘娘先看了,才能交给我,如今皇后病了,也该先交贵妃娘娘看了才行,可是,我看这信,是完好无缺,尚未拆过,这……怕是不妥呢!”
安槐何其聪明,听了我这么些话,如何能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他的神色里愈发的郑重,向我道,“娘娘是个重情义的人,奴才向来钦佩,能为娘娘效劳,是奴才的荣幸,娘娘但凡有什么,只管吩咐了奴才就是,万不可说这样见外的话,”他停了停,又道,“这封信沈大人交给奴才的时候,边上并没有人看到,奴才并没有将它记档的,娘娘请放心。”
他见我神色凝重,沉默不语,忙又笑道,“其实,这信里想来不过就是些家常话,奴才原是想着没什么,路过静延宫,顺路就进来了,若是娘娘觉得不妥,奴才这就带走,先请贵妃娘娘过目后再送来。”
他又刻意的解释,“奴才只是想着反正没什么,这才没多跑这个腿儿的!”
他边说边用眼角偷瞧我的脸色,我只作不知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莞尔一笑,道,“安总管,都是聪明人,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有什么事要请我帮忙的,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他的神色一僵,颇有几分尴尬,半晌,方呐呐道,“奴才,只愿今后能够多多伺候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