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宏的脸上此时再无一丝笑意,他冷冷的对着皇后说道,“你现在可明白,为什么朕一直都不叫你平身了么?”
他的面色陡的一寒,“你偏听偏信,不问青红皂白,将身怀有孕的宫妃擅自打入冷宫,你可知罪?”
皇后瞪着惊恐的眼睛,愣了半晌,忽然又叫了起来,道,“可是,可是那封信,她并没有否认的啊?”
英宏“啪”的一拍桌子,怒极,“本就是欲加之罪,她如何来证明。”
他指着小礼子厉声喝道,“狗奴才,你说,是谁要你陷害娴贵嫔的,快说。”
那小礼子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样子,他偷眼瞄向皇后,哆嗦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后被他一盯之下,像是蝎子蛰了一般,身子不禁一抖,英宏全都看在眼里,他冷冷一笑,向刘喜使了个眼色,刘喜会意,上前将小礼子一脚踹翻,喝道,“混帐东西,皇上问你话呢,你还不说么,”话才说完,刘喜左右开弓,啪啪的就是几耳光扇了过去。
小礼子被这几耳光扇得晕头转向,他又惊又怕,可纵是这样,他却依旧不肯说是谁叫他害我,直是将头嘣嘣的向地上磕去,口里连声的喊着饶命,才几下,额头已是鲜血淋漓。
英宏直气到咬牙,他冷冷一笑道,“你的嘴倒是硬呢,也罢,刘喜,将他送去刑房,朕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刑房的十八般刑具硬。”
刘喜答应着,一声吆喝,从外面进来了好几个大太监,将小礼子架了就走,小礼子到这时候,连饶命都喊不出来了,临被拖出门时,我分明见他眼神复杂的向皇后看了最后一眼。
英宏背了手,围着皇后转了两圈,他将那封信丢在皇后面前,问道,“这封信,你是从哪里得来?”
他的话音一落,我和蒋秀小青不由对看一眼,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然而这也是我一直为之困惑的地方,此时见英宏问起,我忙凝神侧耳细听,不知不觉间,我的手心里已经腻腻的全是汗。
皇后明显底气不足,然而她说出的话竟然让我大为意外,她说,这封信,乃是祥琳公主进宫时交给她的,而祥琳公主则是从她的小姑那里得来。
我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当下就愣了,怎么这封信,会到了栩表哥的新婚妻子手里?
英宏脸上寒气愈发的盛,他皱起了眉头,等着皇后说下去,边上瑾贵妃赶紧解释道,“祥琳的小姑,正是那位裴栩安的新婚妻子。”
皇后脸色雪白,强撑着辩道,“那日祥琳公主拿来那封信,告诉臣妾说,那裴栩安对她的小姑极是冷淡,有一天,她的小姑见丈夫回来后,就只在书房里借酒浇愁,她原想去劝解,却在书桌上看到了这封信,她的小姑委屈至极,拿着那封信跑回了娘家,请她这个做嫂子的为她做主,祥琳公主极疼她这个小姑,她原想告诉太后,因见太后病体才愈,不敢让太后太过劳神,这才过来,告诉了臣妾。”
皇后说到着里,扬声向英宏道,“臣妾得知竟然有这样的事,自然要查,臣妾也是在有了这两个奴才的招供后,方才将娴贵嫔打入冷宫,原本臣妾并不想伤她的性命,可万没想到,她竟然逃了,若不是心内有鬼,她又作什么要逃,若没有与外人相勾结,她又怎么能凭空的就消失了呢?”
说到这里,她重重以头顿地,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以上种种,皇上只问祥琳公主既知。”
英宏的脸气得青了又白,他的语气冰冷到极点,“你还不承认么?你再细看看那封信,有哪一句是明白跟娴贵嫔有关的?”
皇后当下一愣,就连我,也被英宏这句话给说得呆住,眼见皇后抖着手去拿了那信细看,我猛然想起,当日为怕这信不小心被他人看了去,我并没有在上面署上自己的名字,亦只是模糊的说我已为人妇,今生情缘已了,盼他珍重,另外因着各种厉害,要他善待新人等等。
那日皇后审问我时,我一时情急慌乱,见了这信到底心虚,竟然就没想起来。此时想起,我不禁又悔又恨,若我当然能想到这一点,我的睿儿又何至于……
蒋秀见我脸色大变,只当我紧张那封信,她轻轻的将我的手握在手里安抚着,我向着她凄然一笑,是感激,亦是要她放心。
皇后也发现了内中的蹊跷,越看那信手越抖,到最后,她的手无力的一松,信纸如秋风里的落叶,飘摇拽地。
她面如死灰的软瘫着,额上有潺离的汗珠滚滚而下,英宏眼里喷了火般,喝问道,“听说,在永巷里,娴贵嫔就已向你回过朕带她出宫的事,你却置之不理,是吗?”
不待皇后回答,他又逼视着皇后,“朕还听说,皇后那晚很是仁慈,曾经将你手上的护甲,深深的划进了朕才出生的皇儿的脸上,是么?”
“朕还听说,当时娴贵嫔为求你放过朕的皇儿,将头上都磕出了血,是么?”英宏的语气越来越厉,直将皇后逼进了墙角里。
皇后惊呼道,“皇上……您……您怎么知道……,”她又连连的摇着头,“不……不是……不是……臣妾没有……”
她一转头看见了瑾贵妃,指着瑾贵妃尖声叫了起来,“……你……是你……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在皇上面前诬陷本宫,是你……”
瑾贵妃吓得一声尖叫,慌忙躲在英宏的身后,慌道,“皇上,皇后她……”
皇后哭着向英宏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