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信,我轻轻的叹息,除了英宏昊儿外,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哥哥他们,如今家人安好,衣食无忧,我还有什么愁的呢?
命裁雪将信撕烂丢在唾盂里烧了,我问裁雪,这信是谁带进来的?
裁雪眨一眨眼,笑道,主子再想不到的,带这信儿进来的人,竟然是锦元宫内的人,他一早在咱们屋子周围鬼鬼祟祟打转时,奴婢还警惕来着,没想到他却寻了别人看不见的空当,拿了这信对着奴婢晃了一晃,然后压在门台上的花盆下面,又做了个示意就走了,奴婢奇怪,忙过去取了信来看时,信封上竟是李嬷嬷往日和奴婢惯用的记号,奴婢赶紧就将它收回来了的。
锦元宫的人?我有些紧张。
裁雪笑着向我摇头,主子别担心,之前奴婢也像主子般的不放心过,可是奴婢又一想,这信上的暗号做得极细致隐秘的,不是懂的人,决不会知道,是以奴婢就放心大胆的拿进来了。
我这才放心,却又好奇起来,什么暗号?呆共亚扛。
方才我看信封上时,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呀。
裁雪神秘的一笑,也不答我的话,只从针线篮子里,拈起一根针来,又去书案上取过一个信笺封套,她将针先在封套的左上角扎了两个针眼,又在右下角扎了一个,扎完了,她含笑送到我的手里,主子您瞧。
我接过来看了看,笑道,嗯,若是不留意,倒也确实不会被人发现的,只是……,说到这儿,我皱了皱眉,只是万一遇着哪个细心的人,这也不能算是很稳妥的了。
裁雪却摇头,她指着那左上角的那两个针眼,主子您仔细的瞧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我凑上去细看,却左看右看也就两个针眼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裁雪抿嘴儿一笑,主子你瞧,这两个针眼,第一个永远会比第二个低一点儿,也大一点儿,若是不知道的人,就算知道我们拿针眼当暗号,却也一定不会知道这针眼上还有讲究,所以,这才是真正的玄机了的。
我看着裁雪,赞许的笑,没想到,你这妮子竟这样细心的呢。
裁雪被我这一夸,却并不领情,她撇一撇嘴道,主子夸错了,奴婢哪里有这样的聪慧,是李嬷嬷想出来的,她告诉奴婢说,宫里人的鬼心眼儿多着呢,若不在小节上做点儿文章,不定哪天就被人拿了短去,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果然是老的辣,李嬷嬷不愧是在宫里浸淫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我暗自点头,亦微微的有点儿懊恼,若是能留得她在我身边相扶于我,我定也能省不少的心和力罢。
将这扎了针眼的信套也烧了,我也不急着起来,就依在床边想着心事,太后将常珍珠禁了以后,一时也并没有太大动静般的,英宏也顺应太后的心,适时的仿佛一下子就将常珍珠放到了脑后,我这里又一改低调的张扬着,大家都在试探,也都是在防备着,只是,下面的棋,该怎么走呢?
前朝上的事,又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