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双手掩口,连惊叫亦惊叫不出来,这一招儿着实狠辣,若英宏的身世果然有异,无疑是给靖海王送去一个极好的叛逆谋反的理由,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么?
我弯下身子跪对在他的面前,直直对着他的眼睛,”皇上,她到底说了什么?能告诉臣妾么?”我越想越疑,”怎么听皇上的口气,这件事竟然跟那枯禅大师有关系么?”
英宏无力的伸过手来,将我的头揽在他的怀里,”她说,朕其实是那枯禅大师和梅贵太妃所生的骨肉,”说到这里,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将头深深的埋在我的肩膀上,半晌不说一句话。
我木木的伸出手去抱住他,脑子里全空洞洞的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话,事实上我自己亦被他这句话惊到心胆发麻,太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因为家人大祸将至,以至于狗急跳墙么?
然而这样一想,我又忍不住的要摇头,英宏并不是昏聩平庸之辈,若果真是信口胡说,以英宏的心智,要怎能瞒得过,此时看英宏如此痛苦迷茫,想必,这内里多少还是有点儿什么的?
我急切的想要知道太后到底跟英宏说了什么,然而英宏那样刚强自信的一个人,到此时却已只剩了满脸满心的苦楚和羞辱,他甚至在我面前低低的缀泣出声,被人从血统尊贵的天潢贵胄瞬间被打击成尘埃里低贱卑微身世不明的私生子,这样大的变故加诸在他的身上,无论是真是假,都成为此生消之不去的屈辱。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仿佛是很久,英宏终于从我肩上抬起头来,端起茶碗呼噜就是一口,茶水已经凉得透了,他又喝得急,立时就呛住了,咳嗽连连。
我忙边轻拍他的背,边用帕子拭去他溅在胸口的茶水渍,我默默无声的做着这一切,似丝毫不见他此时的狼狈颓势,他到底冷静下来,恢复了他帝王的尊严自恃,将今天发生的事细细的说了一遍。
周更衣得知她的家族遭了灭门大祸,瑾夫人又被禁了,她又惊又急,然而她却也知道如今唯一能商量的就只有她那位姑母太后了,于是,她找了机会逃出永巷,荣寿宫侍卫拦阻时,她作势要解衣,她虽然被贬,然而到底还是宫妃,侍卫们不由大惊失色,趁着侍卫们全都转了头不敢看她,周更衣早疾步如飞,飞快的进了荣寿宫了。
侍卫们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一时竟也不敢进去搜找,可就在他们派了人向上头回禀时,内里有伺候的老嬷嬷出来说,太后要见皇上,若是不来,她就当堂撞死在荣寿宫里。
英宏得报,顿时大怒,然而却也不能任她真的撞死,没想到太后见了英宏后,只是冷冷一笑,就告诉他,其实他并不是先帝的骨肉。
她很坦白的告诉英宏,当年她连生两胎,却都是公主,先皇无子,很是焦急,对她也没有之前的宠爱了,她不甘心让自己有朝一日变成昨日黄花,暗里费尽了心思。
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身为老叔王嫡长子的英奕对自己隐隐然像是有了情根,她知道英奕的医术极为高明,就很想请英奕能够帮自己开出能生子的药方来,然而她是皇上的宠妃,他是皇帝的臣子,这样的话,如何能说得出口?♂手机用户登陆 .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