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你看,你就看,这虽然干系到朝臣,倒也算不得政事,”英宏不由分说。
我这才接了,才看一眼,就叫道,”呀,这是……”
”朕方才审了宁侯,可是,他却只招了一部分,对害你的那一段,他却不肯说的,”英宏起身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似是很烦恼,我细细的看那公文,却依旧是一沓子供词的,记录着宁侯招的话。
屋子里静了起来,只有屋角的炭盆不时的噼啪一炸,外面的雪仿佛又大了起来,砸在御书房的窗纸上,洒洒的响。
在大量的确凿证据前,宁侯终于承认那两样毒草是他派人送进宫内的,那和尚也是他命管家寻来,然而对于是否伙同皇后害我,他却死不承认,只说并不知情,英宏那年泰山之行后,他们按皇后吩咐的,为了避嫌疑,那段日子里一直没有进过宫的,对于我的事,一无所知,而英宏一回来后,紧跟着就传出了皇后因病静养,中宫令交给了当时尚是贵妃的周氏,而皇后的母亲却又进不了宫,这时候,他们这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等到英宏借故夺去他的权势,又将他由国公降为侯,而女儿自那以后,又再没有露过面,他这才知道,定是那件事露馅儿了。阵住东血。
将供词细细的连看两遍,我默默放下,沉吟着道,”只怕他说的是真的,”转脸看向英宏,我分析道,”皇上请想,连毒害太后这样的事他都认了,左右都是一个死,他又何必不肯认我这件事呢?”
英宏过来掠一掠我额边被风吹散的头发,”朕也这样想呢,”他深切的凝视着我,”今日朕要将这事完结掉,一会让那两位来当面对质了,你在帘子后面听一听罢,若有什么,你别急,伤身子。”
我点一点头,事实上我也想听听她们到底怎么说,经过这些天的磨砺,我心里的伤痛似已麻木了,再看到她们时,恨是恨的,只是已经不再像当初般,一想起就痛到失去理智。
远远的就听有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帘子一挑,刘喜进来小心的回禀,”回皇上,皇后娘娘和瑾夫人娘娘带到。”
英宏声音一冷,”带进来。”
我忙转身掩到了御案边的帷幔后,英宏想是早就备好了,那里早放有一张铺了锦褥的座椅,而座椅前,一盆炭火生得正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才走近,就觉一股暖暖的热气迎面扑过来,不多一会,我的手心里竟腻腻的全是汗了。
才坐得稳了,就听有脚步声进来,紧跟着两个脆生生的声音齐齐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是皇后和瑾夫人的声,然而她们的声音停了许久,也听不到英宏半点回应,我掀起帷幔的一角向外看去,只见皇后和瑾夫人并排跪在地上,英宏正靠在龙椅上在想着什么,久久不语,仿佛,并没有看见地上跪着的那两个人。
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压抑,许久,只见皇后和瑾夫人的身子已经跪得僵了,英宏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却不见一丝喜怒,淡淡的道,”这都快一年过去了,你们到底招是不招,可想通了没有?”♂手机用户登陆 . 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