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心内一个念头如雷般,瞬间击中我的心坎,“皇上,难道……,难道……,是因为……我们么?“
英宏一惊,脸色顿时愈发的阴郁,他定定的看着我,静静的等着我说下去,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皇上请想,他们向来与世无争,会跟谁结下那样大的仇来?咱们前脚刚走,他们随即就被杀得全村一个不留,这件事不是因了咱们,又是因了什么呢?”
想了一想,我又补充道,“前儿临走时,皇上同意那位王侍卫将咱们的真实身份相告,如此一来,就难保不会泄漏了出去,可是……”
说到这里,我又觉得圆不上,“可是,此事就算是泄漏了出去,亦并没有碍了谁,平白无故的,亦不至于要灭掉一个村子这么严重?”
英宏也觉得此事着实蹊跷,他拍一拍我的手,“你别胡思乱想了,朕明日一早,再派人去查问,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嗯,安槐说并没有发现那个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罢,更何况,他也未必就是……”
他话里的意思我怎能不知,可是,无论那拣儿到底是不是睿儿,我心里的伤痛却一点不会少,那个孩子,我是那么的喜欢呵,他那可爱的脸上黑漆漆的大眼睛,宛若星辰般灿亮,当他那懵懂好奇的眸子对上我时,我的心止不住的一阵柔软,心底深处溢起浓浓的甜蜜,就那么一下子,四下里漫延开去,直达四肢百骸。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的发白了,窗前案上的铜漏里,显示已经是快五更的天气,刘喜在帘子外轻声的唤道,“皇上,该上朝了。”
我忙强压下心里的急痛,唤进蒋秀等伺候英宏更衣,英宏临走又嘱咐了一遍,道,“朕下了朝就来,”这才极不放心的走了。
蒋秀不停的安慰我,“娘娘,安总管都说了,并没有那个孩子在里面的,吉人自有天相,他定然不会有事,左不过几天,一定能找到,娘娘别难过了,自己的身子要紧。”
我只是默默的掉泪,无论蒋秀怎么劝,我也不信,膳食点心端上来,我一口也没有动的,只把蒋秀急得嘴上都要起泡,幸好张才玉过来给我把脉时,说只是急痛攻心,并无大碍的。
待到日头升上树稍时,英宏就急冲冲的赶了回来,他带回一个更让我吃惊的消息,昨天晚上派去接应的人跟安槐走岔了路,由另外一条路到了那个村子,其中一人无意中发现,在半路上的一个水沟里,有大量带血的黑衣,当时他们就起了疑,当到达那个血流成河的村子时,他们前后一想,就更觉得不对,随即派人回头将那些带血的黑衣全都收了起来,而王文华亦发现了一件极惊人的事,村人身上的伤口,竟然全都是深且细,像是一种比剑还细长的兵刃所伤,诡异到了极点。住休宏技。
英宏在看了带回来的黑衣,以及王文华画的伤口的尺寸后,很是吃惊,他万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比自己预期中的还要蹊跷诡异,震惊之余,他更有深深的愤怒,自从他真正掌权统治大肃朝以来,虽然尚不敢说处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却也是太平安逸,盛世祥和,如今在他的天子脚下竟然有整整的一个村子被血洗屠杀,这也太过于嚣张狂妄,完全不将他堂堂帝王放在了眼里!
我愣愣的看着英宏,实在想不出,一个小小的村庄,一群憨厚无争的庄户人家,到底会跟什么人结下如此大的仇怨,这样血腥残忍的杀戮背后,到底隐藏着怎么样的一个阴谋?
英宏知道我担心拣儿,他又告诉我,今天回来的人回报说,王文华在安槐走后,又细细的查找了好几遍,确实没有发现那个孩子,甚至,就连小毛以及他的爹娘,也全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什么?”我不由更是惊疑,这件事到现在,愈发诡异重重,我脱口问道,“整个村子里,就只有小毛一家不见了么?”
“是的,”英宏点头。
我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英宏知道我心里烦,忙拍着我的手带了笑道,“不管如何,一天没看见小毛一家,他们就很可能还活着,朕已经派了提刑司的人过去了,凝霜,你就别想了,”说着一转身,这才发现桌子上的早膳一口没动,他顿时有点不高兴,皱起了眉头恼道,“怎么又没吃东西,凝霜,你一夜没有歇息,这会子又不吃东西,你是不想好了么?”
这样说的时候,他的脸阴郁难看到了极点,转头又向侍立在一边宫人喝道,“你们好大胆,也不劝着娘娘的么?”
宫人们顿时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我本就心绪烦乱,实在不想又生出别的事,见此情景,忙拉一拉英宏的袖子,“皇上息怒,是臣妾……是臣妾没有胃口。”
说着又赶紧吩咐跪着的人,“将这些撤了,去换些清淡的进上来罢。”
宫人们如蒙大赦,忙忙的应了声“是,”手脚麻利的忙了起来,英宏见我愿意进食,倒也不再追究,为了让我高兴,他点一点我的鼻子,“朕也饿了,既如此,朕正好也用一点儿。”
蒋秀很快命人摆上了清粥小菜,服侍我和英宏用了,英宏又一定要我再回床上躺着去,并在床边守着,说定要见我睡着了,他才能放心的去清心殿里看奏章。
无奈我只得躺到床上,然而才闭了眼,尚不待我有半点睡意,突然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有脚步声急急的响,我和英宏正愕然时,就听裁雪在帘子外轻声回道,“回皇上娘娘,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