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惊讶的看着我,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这……这……”
“只要皇上对太后心存了芥蒂,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我语气冷冽,一条计划在心里逐渐完善。
隔了几天,紫芫住的祥芙宫里突然发生了一个惊人的事,宫人在按例打扫祥芙宫偏北角儿上一所闲置多年的屋子时,竟然在一个墙角里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锈迹斑斓的铁箱子,铁箱子上贴了张已经发黄变黑的纸,上面有暗红的几个大字,“冤,绝密,皇上亲启。”
那箱子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暗红的字迹经过宫人仔细辨认,竟然是以血写成的,那几个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就将这箱子交了上去。
很快的,这件事就传遍了宫里,人人都在猜测那箱子里放的是什么?
这一晚,英宏再来时,一副闷闷不乐,眉头紧锁的样子,我看在眼里,也不好问,只得使尽了浑身解数,拣好笑的事情说于他听,可是他却依旧不为所动,临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拥我进怀,道,“凝霜,朕没什么,只是有点儿烦,你别担心了。”
我这才低了声音,宛然道,“皇上怎知臣妾担心?”
他的唇角溢起一丝笑意,“你向来娴静,此时却如此卖力的说笑,不是要开解朕的么?”
我伸手轻抚他紧皱的眉头,“臣妾没用,到底不能让皇上高兴起来。”
他拥着我的手紧了一紧,“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状似无意。
他看了看我,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说,我垂下头来,“呀,必定是朝政上的事,臣妾该死,忘了规矩了。”
他忙摇头,道,“不是。”
“不是?”
他沉吟了半晌,终于道,“凝霜,你可知道在祥芙宫里找出一个箱子的事?”
“臣妾知道,如今满宫里都在说这事儿呢,怎么……”
他抚一抚我的脸,叹了口气,“凝霜,除了你,朕还真找不到人来商量这事。”
我悚然而惊,“怎么?那箱子里有很严重的事儿么?”我忙摆手,“皇上,后宫嫔妃不得干涉政事,就算是后宫之事,也只有皇后可以过问,如果皇后她……,嗯,皇上也只能跟贵妃娘娘商量的。”
英宏似颇烦乱的样子,摇头道,“凝霜,你别急,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只是朕自己的事儿。”
我这才释然,然而随即又惊了起来,“怎么,那箱子里说的是皇上的事儿?”
他合了眼睛不说话,半晌,他才点了点头,“是的。”
张开眼,见我面色惊惧,他倒笑了,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已呈暗黄的纸来,递给我,道,“你看看罢。”
那张纸上有个暗红的字迹,同样是以血书就,我惊疑的接过,然而才看两眼,我就脱口“啊”的叫出声来。
“皇上,这……”
他点了点头,神色间颇为复杂烦恼,“是的,这封信是给朕的父皇的,却没想到,直到如今才被发现。”
他看向我,“凝霜,你说,这上面写的……会是真的吗?”
他这样问我时,语调里很是无力,我知道,他的心里已经起了涟漪了。
“是真是假……臣妾……不敢妄论,只是……只是……,”我吞吞吐吐着。
他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臣妾以为,这件事还有待查证,所以此时万不可让太后知道,若……若这上面所指其实另有其人,岂不是伤了皇上和太后母子间的情意。”
他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先帝只生了我一个儿子,这血书上所说的若是真事,就只能是朕,更何况,朕已经查问过了,当初住在那间屋子里的,是先帝的一位才人,是难产而死,她死的时候,正好就是朕出生的时候。”
“可是,这未必就是那位才人留的啊,或许,是后来的哪位妃嫔,她……,”又看了看那纸上写的,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说法难以成立。
果然,他又摇头,“朕问了,在那位才人死后,那屋子就再没有人住过的,而且,你看下面,她明确的说出,害她的人就是……”他的语调痛苦,说不下去了。
“兰妃?”我看着那信,喃喃低语。
“兰妃就是母后了,父皇当时虽然有皇后,但是只生了一个公主,在父皇驾崩前的一年,她就已经薨了的,父皇临驾崩时,这才正式册封母后为皇后。”他解释。
“这事儿臣妾也听说过,却不知道太后以前是被封作兰妃的,”我轻声细语道,看着他的脸色,我试探了问,“那,皇上接下来,该当如何呢?”
他拧着自己的眉心,像是极痛苦的样子,然而他很快的抬起头,冷冷道,“若这上面说的是事实,朕定当为母报仇。”
“皇上,”看着他这样痛苦挣扎,我很是心疼不舍的将他的头轻轻的拢在怀里,然而,却有一丝笑意,浅浅的溢上我的唇角。
英宏被这件事一直困扰着,脾气也暴虐起来,一时间,无论是朝廷里的大臣,还是后宫的嫔妃,全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撞在了他的火头儿上。
关于那个箱子,太后也知道了,在英宏按例过去请安时问起此事,英宏到底还是依了我的主意,没有据实以告,只随意拿话来搪塞了,太后是再想不到那上头去的,倒也没有起疑。
又过了几天,眼见着英宏焦虑不已,却无从查探,我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皇上,到底是过了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