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不由暗暗心惊,才开始的那一点矛盾和不忍,此时全都被她的这些话给硬生生的打掉了,我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心里冷冷对自己说,“这个贱人,果然留不得。”
“是这样的么?”祥嫔和夏玉莹万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事,全都吃惊的很。
江敏见她们听得认真,很是有些得意起来,“怎么不是,当时大家都看见了的。”
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向祥嫔接着道,“祥主子,嫔妾可真是为您所不值,你原本在她之上,如今,她仗了一个死孩子,就凛然架越过主子您了,如今,咱们竟然还得为了那死孩子吃斋着素,连个年儿都过不好,你们说,这长久下去,可还得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在屏风后发出一声凄厉尖利的叫声,随着尖叫声,我双手猛然前推,只见那汉白玉的屏风在我尽力一推之下,轰然而倒,我的脸上,满是惊恐悲戚和泪水,直直的盯着她们!
她们正说得投入,全然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她们的背后,乍然间见了我,不由一个个惊得白了脸色。
我缓缓的伸出手指,颤抖抖的指着江敏,哆嗦着身子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死孩子…”
话一说完,我的身子一软,如风中落叶般飘摇而坠!
“娘娘,”蒋秀尖声的叫起来,她紧紧的将我托抱在怀里,随着她尖利的叫声,有繁杂的脚步声匆匆进来,惊讶声,慌乱声,听春阁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我双目紧闭,有泪水不停的溢出,蒋秀指挥着人将我抱放在了一边的暖塌上,有人慌忙的去请太医,另一边,早已经有人飞奔去清心殿,报与英宏去了。
英宏很快就到了,祥嫔、江敏等一见英宏,吓得魂飞魄散,全都扑通跪倒,英宏也不管她们,径直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轻声唤道,“凝霜,凝霜。”
我缓缓睁眼,凝滞的看着他,忽然间,我猛然挣起身子,死命的指向一边跪着的江敏等人,声音凄厉如寒潭夜鬼,“你说……你说什么死孩子?你说的什么……”
英宏一听这话,额头上不由青筋直突,向她们厉声喝道,“你们说了什么?快招。”
冰寒彻骨的寒冬里,祥嫔的额上却已经冒出了津津冷汗,一边的江敏早连唇都白了,只是不停的磕头,口里连声的喊着“饶命”。
我无力的将头俯在英宏的肩上,却乘人不注意的时候,向蒋秀使了个眼色,蒋秀心领神会,微微的点了点头。
英宏见祥嫔,江敏等只管哭哭啼啼的,不由怒上心头,过去对着祥嫔“啪”就是一脚,喝道,“还不说么?”
他盛怒之下,这一脚踹得极猛,只听祥嫔“啊”的一声,跌翻在了墙角里,屋子里的人全都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更别说劝。
祥嫔尖声叫了起来,她跪爬着过来,眼泪横流的一把抓住江敏,向英宏急声道,“皇上,不干臣妾的事啊,是她,是江常在,是她说婕妤娘娘仗了一个死孩子,才有今日的荣宠的,臣妾实在是什么也没有说啊,皇上饶命啊。”
英宏的脸色愈发的阴郁,冷声向江敏道,“是么?”
江敏的身子如筛糠般抖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蒋秀上前跪倒,哀哀的哭道,“回皇上,娘娘好心的请了祥主子和这二位小主来赏梅,只因一时身子不适,就暂离了去歇息,可刚才回来时,竟然听到……”说着,她看了眼英宏,像是极惊极怕的样子,“竟然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娘娘只不过生了一个死孩子,就不把宫里人放在眼里,位分更是越过了她们,还说……还说……还说,为了一个死孩子,竟然要她们吃斋着素,实在是……太过可恶……”
蒋秀有意的不说是谁,祥嫔的脸刷的变了,慌忙爬到我跟前,咚咚的磕着头,哭道,“娘娘,嫔妾可没有说过啊,娘娘向来良善仁厚,嫔妾是再不能这样说娘娘您的,”她一转身,指着江敏向我道,“娘娘,是她,是她,是她嫉恨娘娘,所以,她经常在背后编排娘娘的不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脸上精心描画的黛眉檀口,此时被泪水洇泡得已经面目全非,狼藉不堪,我却是神情极为恍惚的样子,似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江敏此时已经是面如死灰,她见祥嫔将罪责一股脑儿的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禁又急又恨,她看了看英宏阴沉的脸,自知死罪难逃,不由的横下心来,向祥嫔一声冷笑道,“祥主子怎么推得这样干净,往日是谁总在嫔妾跟前抱怨,说自从有了娴婕妤,你就难得见皇上的面了,又还说什么,娴婕妤进宫不到两年,就一升再升,皇上实在是偏心,被这狐狸精迷得这样颠倒,祥主子还说,昏君就是这样来的,皇上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大肃朝有祸了……”
“你胡说……”祥嫔猛扑了过去,一把揪住江敏的头发,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你竟然信口雌黄,你敢污蔑我,你这个贱人……”
江敏衣衫凌乱,发鬓狼藉,她竭力的挣扎哭叫着,边上的宫人太监忙上前阻止,祥嫔却死命的扯着不放,一时间,屋里闹哄哄的乱成了一团。
我将身子靠在小青的身上,满面哀伤悲戚,眼前的事恍若不闻,心内却是一阵阵的冷笑,蒋秀真是聪明,狗咬狗的戏,可真是好看呢!
英宏脸色铁青,指着她们两个冷声道,“朕的皇长子,在你们的眼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