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大宗门陆陆续续的赶至,收拾好行头住进武林会盟宝器宗为他们准备好的地方时,城西的城门外,距离扬州不足几里路的小道上,有一辆颤颤巍巍的马车,看起来十分的不稳当,但是依然是毫不受阻的行在道路之上。
马车后面是一个相当封闭的车厢,一般这种情况下,车厢里都会是一些不想要被外人看到的人,坐在里面,但是这架马车稍有些不同……因为就算装满整架马车的话,也不应该车辙陷得如此之深。
这驾马车晃晃悠悠赶来,车辙陷入道路之中足足有五寸,这还是扬州城外,多少商人行车之后,仅仅夯实过的土地呢。
马车前面是一个带着斗笠的麻衣男子,他的胡须环着脸颊一直延伸到鬓角,只不过胡须并没有那些老人家那样长髯飘飘,稍稍两三寸的黑色胡须挂在脸上,让他显得稍有些沧桑。
但是从他的脸上看去,你又会觉得这个车夫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毕竟……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男子有一双相当有神的眼睛,眨眨眼便有着相当的魅力,虽然他的长相很是一般,而整个脸的气质完全是在他的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之上。
他看起来并不瘦弱,应该有很结实的肉藏在衣下,每一挥鞭,马鞭都会在空中爆出一声脆响,空中还会留下白色的烟尘,这大概是一把相当有年头的鞭子了,老鞭甩起来大都是这种效果。
一匹黑色的瘦马在马车前方拉着整个车厢,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这就更让人疑惑,究竟为何这马车的车辙会陷得如此之深了。
城门口的守城士兵没有多难为这个麻衣斗笠的男子,因为他的确有合法的手续,只不过当士兵要去检查马车中所载的东西,男子笑嘻嘻的下车为军爷拉开帘子的时候,这群士兵可就不淡定了。
怪不得这么重,娘嘞,这人名不见经传的这副打扮,看起来也那样的不起眼,怎么就他娘能够有一车的金银财宝呢?
伍长眼睛都瞪直了,嘴巴撅起来,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旁边一起与他值岗的手下看见他这幅滑稽的模样,好奇的挠着头,也过来看了看。
好家伙,两个人黝黑的脸庞都被这金银所反射出来的光彩给提亮了脸色。
一车的金银财宝,什么样的都有,鸡蛋一般大的玉石玛瑙,看起来都有些不能让人相信。
他们当兵的,那就是穷当兵的,不过已经算是能够吃饱饭了,再加上在扬州这种繁华地段当守城卫兵,他们的响水那是更多的,隔三差五的开个荤都没问题。
平日里见着那些招摇过市的大户们,腰间别着什么,膀子上挂着什么,脖子上戴的,胳膊上戴的,手上戴的,那……这群穷当兵的也是见过世面的呀,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士兵,什么时候能见到这种级别的货藏?
伍长当年听这里老兵说过嘞,说那运军饷的马车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但是说到底一个城的军饷,也就半车的银子,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可不只是银子啊。
到了这个男人这里,银子倒成了最下等的东西了。
伍长和他的属下满脸惊异的看着这个相貌平平的男子,男子谄媚的笑着:“二位军爷,这都是小的的家当,也没有什么孝敬军爷的……就希望军爷不要声张……”
男子悄悄走进了一些,毫不着烟火气的往伍长的手心儿里塞了俩金疙瘩。
伍长接过来的时候,浑身抖了一个激灵,这可是金子啊,块儿大的金子这足足是够他们两年的吃喝拉撒了。
另一个卫兵眼睛都直了,眼珠子也快瞪了出来,看到伍长悄悄地将东西塞到怀里,给他打了一个眼色,他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这种时候还是伍长反应快,看见城门外又有一批队伍赶来,立马对男人换了一个脸色。
“咳咳,兄弟自是不知,这扬州城中最近来了许多江湖上的人,治安没有办法保证的情况下,有家当还是要好好放起来,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昂,没有问题了,赶紧走吧。”
伍长指了个方向,男子上了座位立马拉了拉缰绳,黑色的瘦马毛皮已经有些褪了色,感觉黯淡无光的样子,实际上应该是许久没有清洗过,杂乱的鬃毛在脖颈后散乱着,看起来相当的一般,但是……但是就因为这一马车的宝贝,伍长感觉这马已经是要比来自大宛的汗血马还要精贵咯。
开玩笑,大宛马哪里是拉这种东西的货色,拿来看还行。
两人目送着男子与他的马车远去,皆是吞了一口唾沫,两人一个交班,赶紧回了自己的营房,说什么也不出来,其他卫兵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什么说法,毕竟正常的交班,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男子走了好久,穿过了先前缎阳宫与沙溪府都曾经穿过的街道,然而却并没有引起任何的疑虑,这个年头,在扬州,有架马车还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少懂行的,撘眼看去,就知道这黑色的瘦马本就是一匹杂了种的马。
看马要从马鬃毛看气,一样就能瞧出真正的货色来,这黑马的鬃毛与野马无二,就算是没有清洗过,也大致能够看出成色来,这样的劣马,在扬州城中还真排不上号。
男子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别人用鄙夷的阳光看他,他笑一笑便是,他可是要赶紧过这一段儿路哟,身后的大人物,大宗门可赶的紧,小人物怎么敢挡他们的道?
看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