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沉吟片刻,又看向小高,问道:“受害人家庭住址,查到没有?”
小高犹豫两秒,说:“户籍信息显示,聂宣家住陶山小区一期,15幢2单元402,房子产权所有人正是户主,也就是聂宣的父亲。
不过陶山小区有些年头了,按常理,早前买房的这些年都蛮有钱,他们说不定买了新小区的楼盘并搬进去入住了,这套房子则可能被出租。
房屋产权信息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我们暂时只能查到陶山小区那套房属于聂宣她爸,而查不到她家名下是否还有别的房子。”
咚,咚咚。
苏平指头在桌上叩了叩,过了半晌才说:“去陶山小区一趟吧,房子他们是自住最好,就算租出去,租客想来也该有房东的联系方式才对。”
“我去吧。”松哥立马站起身,揽下任务。
“一块。”苏平说:“暂时不用那么多人手,你,我,小祁……”
顿了顿,他看向荀牧,问道:“老荀,你是去歇着,还是跟我们一块走一趟?”
“我也去吧。”荀牧面带微笑:“奔波了两个多月,正好办桩案子放松放松。”
祁渊嘴角一抽,办桩案子放松放松是什么鬼?
他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工作狂吗?
这大概就是大佬吧……
活该他能当队长。
与此同时,苏平双手在办公桌上一撑,站起身来,说:“大家伙,关于本案还有什么线索要汇报的么?”
众刑警各自对视几眼,随后纷纷摇头。
苏平也不觉得意外,下午部分刑警在为上桩案子收尾不说,因为老凃的失误,指印提交的晚了,死者身份也才刚刚查到,自然不大可能摸出太多线索。
“那就散会吧。”他摆摆手,说:“松,你跟小祁去开车,我和老荀等会过来。”
……
等人都走完后,荀牧从口袋中摸出烟,同时问:“那个叫小祁的,很面生呐,新人?”
“嗯。”苏平点点头。
“啪嗒!”将烟点上,荀牧把火机一丢,说:“这批新人应该不少,以往也罕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这人能力很强?”
“能力一般,经验不足。”苏平摇头,跟着话锋一转,说:“但潜力挺不错,脑子也算得上灵活,有些悟性,是根好苗子。我打算让他和松一组,平时再多盯着点,找机会带带,也麻烦你搭把手。”
荀牧手一顿,过了两秒,才将烟头再次放进嘴里,深吸一口,吐出烟雾,若有所思的说:“跟小松一组啊……决定了?”
“没,”苏平再次缓缓摇头,说:“目前只是创造机会,让他和松多接触接触,但究竟是否塞给松,还得再观察观察。”
“观察……”荀牧蹭着胡茬,陷入沉思。
……
另一边,松哥和祁渊已经上了车。
“小祁,”松哥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苏队很看重你啊。”
“啊?”
他嘴角扬了扬,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祁渊古怪的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松哥也没解释,只掏出烟,分他一根。
“抽我的吧,”祁渊赶紧说:“老蹭你们烟,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松哥摆摆手,示意他别计较那么多。
一根烟刚抽完,就见到苏平和荀牧两人并肩走过来。
祁渊本想下车,将副驾驶座让出来,却见两人直接钻进车后排,跟着,苏平便说道:“出发吧。”
松哥耸耸肩,将车门一关,示意祁渊系好安全带,便起车出发。
路上,祁渊忍不住通过内后视镜悄悄看了荀牧几眼。
刮了胡子的他,更显阳光清秀了,瞅着一点都不像风里来雨里去的刑警,真不知道他怎么闯出的赫赫威名,哪怕离开支队两月,值班休息室里的同事睡前都时不时提起他几嘴。
荀牧很快发现了祁渊的“窥视”,但也并不在意,只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祁渊一怔,也赶紧回一个微笑。
这个点,路上车辆依旧不少,尤其往老城区方向,很是拥堵。
苏平眉头大皱,照这样堵下去,十点之前恐怕很难赶到目的地,但要再晚,登门走访可就有点扰民了。
可交通拥堵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就是拉响警笛恐怕也没什么用处,前方车辆根本避无可避,反而只会扰民。
毕竟只是普通道路,不像快速路,还能走应急车道。
好在仅仅堵了二十分钟,道路就通畅了起来,让人略松口气。
九点半,四人抵达陶山小区,向保安问明15幢2单元所在,请物业开了大门,便一块往楼上跑。
咚咚咚。
松哥敲响防盗门,跟着便退到一边,将位置挪给荀牧。在场四人,也就他穿着警服,方便里头住户透过猫眼直接确定他们身份。
至于住着的是否是聂宣父母,他们有无嫌疑,这会儿也无关紧要了,不怕他们不开门。
“谁啊?”
不一会儿,房间里头便传来声问话,受防盗门阻隔,听着有些沉闷。下一刻,门便被直接打开了,看样子住户的安全防范意识并不怎么高。
祁渊心念电转,暗想,这里恐怕并非案发现场了,否则的话,里头住户近段时间该草木皆兵才是,不会这么大剌剌的开门。
但转念一想,这个观念又有些动摇——聂宣死亡至今已有三月,就算这儿是案发现场,里头人心中那根弦也该放松下来了才是。
“警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