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滹沱河贯穿宁武与代县,为了运粮的方便,匈奴人征集了不少民用的船只,专为运粮而用,虽然习惯了马背上的他们坐船很是不适应,但是,实在抵拒不了那顺流直下的速度,尤其是眼下与汉人开战之时,粮草的及时与否,更为重要。
“恩,似乎,人还不少。”甘宁的话不多,但是,声音中充斥着杀伐之意。
“呵呵,兴霸,你过于谨慎了吧?想那乌累若鞮什么样的人,不过草原上不识水性的旱鸭子而已,也值得兴霸你如此慎重对之?依我看,乌累若鞮不来便罢,他若敢来,一个来一个死,两个来死一双,我手下这点人倒不怎样,但兴霸你那八百健儿,可是纵横长江也少有对手的存在,更何况这样的货色!”裴元绍大咧咧的说道。
“你老哥,怎么比我姓甘的还粗?主公不是三令五申吗,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你老哥,别没灭了敌人,先将自己搭进去!”甘宁笑了笑,转头对旁边的一名都尉问道:“一应物事,可从准备停当?”
因为二人都出身为贼,性格上多有相同之处,所以,韩非就让这两人做搭档了,甘宁为主将,裴元绍为副将,而这两人都是粗中有细的角色,甘宁更是百骑啸营的狠角,更是在没有水军的北方,韩非更不担心什么。
“将军放心,末将已着人准备停当!”这名都尉飞快的答道。
“嘿嘿,乌累若鞮居然胆敢以水路运送粮草,看来,天教我等立此不世之功*绍,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精神着点,打完这一仗,老子请客!”甘宁朗声说道。
……
“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滹沱河上游远远的传来击水的声音。负责观望的韩非军水军士卒忙寻声望去。一见下,眼前不觉一亮,沉着声音呼道。
∮线中,一百五六十艘船,缓缓开动,因为承载士卒相对有些多,这八十艘小船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即便不怎么快,到达甘宁水军藏身之处,却也最多两刻钟的时间而已。
“他娘的,还真看得起老子啊!这……娘的,足足一百六十条左右的船,看这吃水的深度。每一条船上,至少得有二十余士兵,为了送点粮食,居然排出了三千五百以上的人马,啧啧,乌累若鞮老儿的胆子,还真不大啊9是说。这老家伙忒过谨慎了。”放下手中的千里眼,甘宁笑骂道。
一百六十条船,每一艘船上足以承载二三十人作战,而要运兵的话,这个数量却可以翻上一番,每条船承载五十人。八十条船足足可以承载大军八千多人。不过,匈奴人这次出来,为的是运粮。自然不可能满载士兵,方才甘宁看了下,再加上对船只的熟悉,甘宁很快就分析出敌军的数量多寡。
“三千五百多的敌人?一百六十条船?我的乖乖,乌累若鞮老儿该不会是把家底全拿出来了吧?”裴元绍听完甘宁口中的数字,忍不住咂舌道。
“管那许多?来多少,咱们吃得下多少。就怕他来得少,不够吃u么,元绍你怕了?”甘宁笑道。
“儿子才怕了呢!”裴元绍骂咧咧的道。
“好了,别闹了!传令下去。准备作战!”
……
乌累若鞮很郁闷。
⊥在今天,乌累若鞮突然接到了来自代县的消息,一为求援,二来,请求拨发粮草。乌累若鞮不敢耽搁,很快的就派出了所能派出的船只,打算走水路,尽快的支援代县。…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无比的鼓声,陡然传来。
站在船头上心神不安的乌累若鞮,以及其麾下的大将将领,都下意识的被这鼓声吸引,飞快向着滹沱河下游望去。
却见那二十艘战船越来越近,借着秋日里的偏东风,鼓满船帆,飞速而来,转眼间就到了百丈之外,船上人形都看的清清楚楚。二十艘战船,几乎每一艘战船之上都有百十人,当先那艘战船之上,一员水军大将傲立船头,船上旗帜之上,书着一个大大的“甘”字!稍后的一条船上,则是插着“裴”字的旗帜。
“……?……?!”对于对手的名姓,乌累若鞮还真不知道是谁。即便是有那两面旗帜在,可先不说他认识不认识姓甘的或是姓裴的,至少,韩非军中的他不认识,唯一看旗号能日认识的,估计也就一个韩非了。
“迎敌!”乌累若鞮乍然一惊,望着眼前大上一号的船只,可等再看清了数量,一颗心这才放进了原处。才二十条船,两千来人,能有什么作为?就以今日这一仗,岂不是送到嘴边的食物,白检的功劳?
至于汉人水军……
可有人听说过,北方有水军的?充其量是水贼罢了!
“杀!”
乌累若鞮的命令方下,一声爆喝,足足二十艘战船之上,近两千士卒也是同时呼喝,登时之间,杀声震天,竟好似有千军万马,从水中奔腾而来一般。
“哼,南人倒是好算计,不过,也太小看我乌累若鞮了!区区两千士卒,也想要在此劫杀我近四千大军么?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低沉的声音,自乌累若鞮有些狰狞的口中发出。
乌累若鞮手下水军的士卒,足足有近四千人,而敌军手上的水军,却是只有两千余人,乌累若鞮的军队数量达到了敌军水军的近两倍,这样的数量优势之下,再加上乌累若鞮一直心中冥冥信奉着北方没有水军,可以说,一身必胜的把握。
汉末三国,以少胜多的战役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