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在一队侍卫的护持下,缓缓地向被方行进,从车速上,看得出,主人并不着急赶路。
一队侍卫,大约在百人左右的模样,精良的衣甲,锋锐闪烁着寒光的枪矛如林,虽然仅仅是百人,竟给人一种纵千军万马不得撼动的错觉。
~锐!
◇面的马车中,贾逵与母亲贾氏并乘着,一路上,母子二人笑声不断,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错;中间的一亮,是韩非所乘,只不过,此刻的他并不在车中。而前面的一亮马车,韩非与贾习端坐当中,车门打开,乍暖还寒的风声猎猎,吹拂着他们的衣袂和头巾,韩非已经除去盔甲,身着素白色长袍,腰束锦带,头裹白色头巾,一副书生的打扮,很是一副玉树临风之感。
≈习则穿件半旧的白色儒袍,头戴鼓冠,手执把羽扇,气质儒雅而清朗,一副银髯飘洒胸前,配上那衣袂飘飘,真好似神仙中人一般。
这便颠覆了韩非的一个惯性思维,原来羽扇并不是诸葛亮的专利,这个时代,凡士子人,基本上都是羽扇纶巾,算是种潮流。
⊥像后来的什么四大才子之类,手中总是有把扇子一样。
≈习最后还是疡了跟韩非走,一来,不放心贾逵,二来,他也很是看好韩非的未来,想赌上一赌。
虽然年已老,可他的一颗心,却终是未曾随着年龄老去。
他要赌一把,赌贾家的未来!
“贤侄,请讼夫直言,贤侄你在汝父亲的麾下,恐怕不妥。”贾习轻遗羽扇,满脸的认真。
≈习当然是智者,若不然,也不会看出袁绍的野心。前番交谈,当时可能还不曾想过这许多,可这几天冷静下来,仔细的一思考,就发现了不妥当之处,一路上,犹豫了很久,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毕竟,如今已不是韩非一人之事,他贾家既然疡了跟随韩非,那么,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了自家的利益,这话,他也得说,哪怕是韩非不愿意听。
毕竟干系的,是人家的父子。
“哦?”韩非有点小意外,一路上,贾习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韩非自是看在了眼中,只是,贾习不说,他也不便去问,隐隐猜测贾习要说些什么,却不想是这事,当下便有了兴趣,道:“伯父为什么会这么说?”
≈习与韩馥早有交情,两人平辈论交,韩非这么称呼,也正常,又是私下。
“ 贤侄,你别怪老夫说话难听,说实话……你那父亲,老夫委实不看持……”说着话,贾习偷眼看了看韩非,见韩非面色如常,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这才接着说道:“汝父性懦弱,然外宽内紧,对众诸侯,尤其是袁家,无论是他们做了什么,汝父的疡都会是能忍则忍,但对内就不一样了,据老夫所知,他对手下人不够信任,不能委以应当的重任,这,应该也就是审正南、田元皓离开他的原因所在……不说这些人,单说贤侄你,只要汝父在一日,冀州就不会落在贤侄手中,若将来战事真起,贤侄能指挥得动的,怕是只有自己的几千军马,甚至,还会受到汝父亲的制售。”
说着话,贾习深深地看了韩非一眼,沉声道:”这几日,老夫思来想去,贤侄若不自立,恐将与冀州共亡。
~非更加吃惊了,他万没想到,这老头儿对他父亲竟是这般的了解,竟有这等的认识,这些话,就是连郭嘉都不曾与他说起过。…
“伯父所将,小侄又岂能不知?”韩非苦笑了一声,如果他父亲能有曹操、刘备等人一半的英雄气,他又何必费劲心机的去取什么并州,谁人不知冀州的富裕而并州的清贫。
他也是没办法之举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双方便已心知肚明了,韩非拱手笑道:“愿和伯父温酒详谈,恳请赐教!”
贾习摇了摇羽扇,眯眼笑了起来。
一句话,就看得出来,韩非并不是不知道,那么,他还是满眼的自信,如此说来,只能是这小子早有安排了。
莫名的,贾习本来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中间的车厢里,欧蝶儿哼着小调,像只筑巢的小麻雀,正忙碌地收叠韩非的衣服,这时,韩非和贾习跨步走了进来,韩非笑道:”蝶儿,给我和贾老先生温壶酒,再要几盘小菜来,我要与贾老先生小酌几杯!”
“好!”
欧蝶儿清脆地答应声,像只小鸟般地飞走了,韩非和贾习靠着车窗而坐,面对小桌,车窗外的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胸开阔。
韩非给自己和贾习各倒了杯热茶,微微叹息道:“其实,早在 我将袁绍、公孙瓒的阴谋说与我父亲时,看他的分派布置,我就已经清楚了。我也知道,我父亲那人对权势看得很是重,只要他身体康泰,就只会是将冀州的大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哪怕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也不例外。”
“我先前率军押运粮草,却也只是从我父亲那里借来千百军兵,呵呵,只是借……那一时刻,我便已是看透彻了。”韩非苦笑不已。
贾习犹豫了下,道:“贤侄,这话与老夫说,合适吗?”
不管怎么说,人家那是父子,自己,只是外人啊。
韩非笑道:“如今,我是梁道的老师,伯父又弃家跟随于小侄,小侄真想不出,有什么不合适的。”
顿了顿,韩非又道:……我与我父亲虽然是父子,但我若想一展报复,那么,正如伯父所言,要脱离我父亲,自立一地,或者就是等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