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所说的绪林靠近洛水,不大,林子靠近洛水的河畔矗立着一精致的凉亭,凉亭内,一石桌,四个石凳,若是春夏花开叶绿之时,景色定是相当的宜人。
“吕布是老夫的徒弟。”
⊥一落座,还没等韩非开口说话,李彦便很是干脆的说道。
一句话,韩非刚坐下去的身子就好象坐在了弹簧上一般,“腾”地跳了起来,双眼中,满是骇然与惊异。
吕布的武艺,无可争议的是汉末三国的第一,可一直以来,关于吕布的武艺学自何处,却始终不见半点的记载,如果说是自学……
算了吧,武艺这东西可不比其他,岂是简简单单自学就能学来的?
关于吕布的师傅是谁,吕布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可李彦却说,吕布是他的徒弟!
—异之后,韩非便有些恍然:李彦与吕布都是并州人,同样的,两人都是以使戟而出名,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有猜到呢?
x于骇然……
吕布几次败在自己的手中,现在老师找来了,其目的……
~非额头上见了汗水,突然发现,自己来的有些冒失。
“不要紧张,坐坐坐,”李彦呵呵地一笑,“虽然吕布是老夫的徒弟,但老夫对他颇是不喜,自他学成戟法后闯荡天下,世人不知老夫是他的老师,原因就是老夫曾告戒过他,不可说是老夫的徒弟。是以,韩龙骧也不要怀疑老夫会找你报复什么。”
u来之,则安之。
~非心中轻吐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不到,吕布竟是李彦的徒弟,这师兄弟两个也够厉害的了,师兄教出个天下第二的赵云,而师弟更了不得。教出个第一的吕布!
另外,张任、张绣两人,也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看人家这教徒弟的水准……
可这李彦既不是找我报复,此来又是找我做什么?
“早年见他天资过人,以为是一块习武的好材料,这才带回了家中,年复一年的调教。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畜生对老夫还算尊重,名利之心却重,杀心更甚,品德也日见低劣,屡不听老夫教诲后。无奈,老夫将之赶出了家门,而不许他称是老夫的徒弟,也是在那一时……”李彦悠悠说着,眸子中闪烁着无奈。
“可他毕竟是老夫的徒弟,十余年的感情还在,听说他在虎牢关前要与天下的英雄为敌。老夫不放心,这才赶到了虎牢关,两军阵前,正巧撞见韩龙骧你暗器胜老夫那劣徒,只是见其无有性命之忧,老夫也就没出面罢了。”
“后来,老夫在暗中一直观察于你,往荆州。经义阳,惩恶人,收黄忠,救流民……一桩桩,一件件,老夫都是看在了眼中,老夫看得出来。韩龙骧你是一个心怀仁慈之人,越看下去,老夫对你的兴趣也是越多,直到跟着你的身后。来到了洛阳……呵呵,韩龙骧果然一身是胆!”
~非有点听糊涂了,李彦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韩非根本就改不懂,这老道士究竟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对吕布这个徒弟的不满意?
对我感兴趣?
⊙道说……
~非双眸渐渐亮了起来,心中一动,莫非这李彦是要收我为徒,以弥补吕布的遗憾?真若这样的话……
n机会可就在眼前了!
他韩非在汉末三国的命运,并不是他穿越者的身份就全能解决的,他还需要抓住一次次的机会,这样,他才能强大,才能够逐鹿,才有称霸的机会。…
汉末三国时代,唯有强者才能够生存!
……
“小子冒昧,实不知仙长辛苦的跟着小子,所为何也?”李彦既然不说,韩非只能自己开口问道。
李彦站起身来,凭着凉亭柱子,远眺远方的洛水,在他的身后,韩非垂手而立,低着头,就好象一上学迟到被罚站的学生一般。
“六十年岁月悠悠,江河依旧,人间却已是沧桑。”李彦望着眼前的景色,长叹了一声,没有回答韩非的问题,只是低沉着声音道:“老夫年轻时也曾站在这里远眺洛水,大江东逝,一晃眼就是四五十年过去了啊,物是人非。”
突地,李彦又回过头,笑问韩非,“你能理解这种岁月沧桑的心态吗?”
韩非默默点头,“仙长,我能理解。”
“你才十六岁,就能理解?”李彦闻言更是多了几分的兴致,坐下来问道。
“朝花昙露,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九曲,毕竟东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韩非轻吟了一阕,又道:“去年今日此亭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往日如佳曲,唱之心甘,绕梁三日而不绝;往事如老酒,品之唇齿留响,回味无穷,仙长又何必为逝去的时光而伤感这沧桑?”
“呵,倒忘了你是那康成公的高足,果然出口就是文章,说的却是在情在理,人生当如此,只是……”李彦愣了愣,他没想到,他随口的这么一问,竟给一小辈给教训了。不过,他并不生气,反是打趣道:“你才十六岁,怎么像是经了千世情劫一般?呵呵,少年,这太多的情,可就是滥情了。”
韩非不由得就是一窒。
这回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他嘴上却不示弱,“仙长,这无情未必是真豪杰,多情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