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月和映雪也领命去了,跪在旁边的福全听见扣儿竟然下毒加害怀袖,早按耐不住心中怒火。
福全素日感念怀袖对他家中的顾惜帮扶之情,正觉无处报答,便主动请命同去捉拿扣儿。
康熙见福全对怀袖的主仆之情真挚,便也叫他另带着一队人也同去搜寻。
康熙见面前乌压压跪着一地人,顿觉心情烦躁,回身问苏麻喇姑道:姑姑方才说的从慈宁宫出去的几个宫女是哪几个?
苏麻喇姑回到:方才出去的翦月和映雪皆是,除去她二人,这里还剩下涣秋和怜碧两个。
康熙对跪在地上的诸人道:这二人留下伺候公主师,其余人等全部囚禁起来,待此事查的水落石出,再做处置。
说罢,对李德全道:你亲自挑些可靠的宫人填补清芷堂的职缺。
李德全答应着自去料理,顺带将这一干人等也都带了下去。
康熙对地上跪着的涣秋和怜碧道:因你二人曾跟随苏麻姑姑,朕暂且相信你两个,起来去好生服侍公主师吧。
涣秋和怜碧谢过恩,便起身向内服侍怀袖去了。
康熙起身,走至床前,见怀袖仍昏迷不醒,心中焦虑不已,又见李太医花白发髯却深跪在地,又于心不忍,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先起来吧,事已至此,好生斟酌着为公主师医治要紧。
孝庄原最是惜老怜贫的,方才见康熙正直盛怒,便未开口让李太医起来,但心中也早有不忍。
这李太医数年来专门为她与康熙请平安脉,为人小心本分,深得孝庄赏识。今日这事,孝庄知道他必定心有委屈,但为了平息康熙胸中怒火,也只得叫这位老太医多跪一时。
此时,见康熙情绪稍缓和下来,孝庄开口道:李太医,你的医术和为人,我和万岁爷心里都有数,想来上一次你为公主师诊脉,并未诊断出中毒或许有其他缘故,如今,既然已经得知了公主师的病症,可有好的方法医治吗?
李太医躬身回道:上一次微臣为公主师诊脉,确未诊出公主师身染此毒,关于这一点,微臣也十分不解,按说如此剧毒,只要侵入身体,应当可以诊出来,可是……
李太医略想了想,继续道:微臣可否问伺候公主师的宫女几句话?
孝庄点头同意,李太医便向旁边侍立的涣秋问道:我请问你可见过公主师的汤羹或茶饮中出现过这木棍?
涣秋摇头道:我只负责侍奉起居梳洗,侍奉膳食基本都是翦月和映雪,只在当职的时候伺候茶饮。
涣秋说完,又想了想突然道:哦,我想起来,记得有一次,我将沏好了的雀舌放在茶台上,去取了些茶点心,回来时候就看见杯盏中插着一根小棍,我也瞧见扣儿从门口过,因素来知道她手脚笨拙,只以为是不小心又将柴草棍子掉进去的,便将那茶汤倒掉又换了一杯新的。
李太医听过后,略点了点头回身对康熙和孝庄道:这就对了,微臣方才细细琢磨,这夹竹桃原是剧毒植物,沾染稍多一些便会伤及性命,但公主师竟如此长久沾染此物,必定是每次加入的量及其微弱,连银筷子也未试出来。”
李太医说罢,感叹道:“这也幸亏这几个丫头心细,发现那木棍,便将汤羹换了新的,虽然汤汁中或许还残留毒液,但却不至于伤及性命,因此才缓慢发作,而微臣上一次诊脉也被蒙混过去了,哎,都怪微臣医术不精,才将公主师的病拖累至此。说完,眼圈儿内竟然微微泛红。
原来这李太医自二十年前升作太医院院判至今,竟从未诊脉失手,此时已过古稀之年,回想自己行医一生,到了晚年出了此事,致使名誉不保,不仅悲从心生。
旁边听见的几位太医平日对李太医敬佩有加,今日见他如此心中不免跟着难过惋惜。
太医中走出一位年轻的太医,看官阶不过只一个少监,这年轻医官先跪地磕了个头,禀奏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微臣有一方法,可清除公主师体内之毒。
康熙闻听,细细打量这位年轻的医官,却面生的很,原来这位医官名为张谦,是李太医的学生,出身也属于医学世家,平日勤谨治学,虽然年轻,却深得李太医赏识。此时,见李太医难过,心中不忍,便站出来为恩师解围。
康熙问张谦:你既然在太医院行走,朕为何从没见过你?话语中充满疑惑。
经历下毒一事,康熙此时对但凡欲接近怀袖之人,都不自觉地多生出几分猜疑。
张谦含笑道:微臣去年才入太医院,官职不过一个区区九品的少监,岂有资格给皇上诊脉?平日不过帮着恩师李太医抓药,学习罢了。只不过我家从祖辈便以悬壶济世为业,也算得上世家,方才想到的方子便是听我祖父讲的。
康熙听罢略点了点头,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方子?
张谦道:微臣所说便是熏蒸下汗之法。
孝庄听此法新鲜,便跟着问:怎么个熏蒸下汗之法?快说来听听。
张谦继续道:事先预备一个全封闭的木房,下至大炉,炉上放置大铜缸,炉中烧火将汤水煮沸,汤中下中药熬煮,将药气释放如木房中,再将病人移至房中褪去衣衫熏蒸,一次一个时辰,连续熏蒸三日,体内郁毒方可尽除。
张谦话音刚落,勤嫔突然急道:这怎么使得?怀儿此时已经虚弱至此,再闷在那闷热的房里蒸,咱们好端端的人都受不了,别说她一个病人了。
月牙原本并没听懂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