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里出来后,冬雪细细的掩了房门,随即快步转身离开。
直到一路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冬雪才瞬间瘫软在地,脸色惨白的可怕,呼吸浅快,嘴唇泛白。明明是大热,可她却感觉到了全身冰冷。
她知道师傅有这个手段能够让苏玄尘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可这个…
违背他的本心啊。
她还记得的,苏玄尘过“人性本善”纵使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可要杀她的人是苏卿,不是苏玄尘。
她虽然阴险毒辣,可也恩怨分明。
她那么爱苏玄尘,一分一毫都不比苏卿少,她又怎么会舍得让苏玄尘承受这样的痛苦。
倘若苏玄尘嫁给她,她的确会很开心。可若是他不开心,她又怎么会忍心?
而她心里清楚万分,倘若苏卿没了,苏玄尘自然也活不下去了。
同理的,如果苏玄尘没了,她冬雪也就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了。
所以,她再恨苏卿,也不会断了苏玄尘的念。相反的,宁愿死她也不愿意让苏玄尘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反正她已经这样了,早就回不了头了,若是能护得他一世安好,她冬雪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
双手撑地,猛地爬了起来,冬雪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书案前,提笔就落下了一封书信。
若是有懂药理的人在场,赫然就会发现这是一份完完整整的药方。若是药老能够看到,就会知道,这就是这场假鼠疫的解药。
里面的中药都很常见,而有几味恰巧是药老想破了头也没想到的。
白道老人是不可能会把这些东西告诉冬雪的,是她无意间看到白道老人炼药时的顺序,自己一点点分析出来的。
她冬雪也就这么点作用了。
希望能够帮助他。
写完之后,冬雪从衣襟处掏出了一瓶药水,细细的朝着上面抹了上去。待字迹全部消失,冬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来不及彻底放心下来,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脸色一变,冬雪把药瓶放在了桌上,拿起毛笔,扯过另一张宣纸铺在上面,认认真真的再次落笔。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白道老人如一阵风似的闪到了她的身后。
冬雪并没有抬头,而是神色如常的继续弯腰写着:“刚刚师傅过不伤及苏玄尘的性命,可我到底怕那些人误伤,待会我用药水把字迹隐去,你把信快速送到青州,让那些人注意一些…”
“看来徒儿是真的不放心师傅啊…”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自边,一字一句清晰的响在冬雪身后。
冬雪一愣,二话不,双膝猛然跪地,神色慌张:“对不起,师傅,徒儿只是,徒儿只是…”
白道老人并未理会她,而且转身看向书案上铺着的几张宣纸。
他刚刚就闻到了隐形水的味道,原以为冬雪在背着他干什么不得聊事情,却没想到还是苏玄尘的事。
还是在嘱咐青州的人不要伤及苏玄尘的性命。
“起身吧,为师既然了不动他,就绝对不会言而无信的。”白道老人移开了视线,转身走到了房屋正中央的凳子上坐下。
冬雪额头上滴落几滴豆大的汗水,好在,白道老人并没有拿起宣纸观看,否则她冬雪的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