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隔壁是个地方官的私宅。老婆孩子都在那宅子里住着,不算有名,却也是个大户。
最开始的时候,青离晚上呆在自己的房里,隐约能听见有女人的哭声。
那声音听起来凄凄惨惨,极为可怖。
只是这听得多了,似乎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可吓人的。于是有时候青离还会出门瞅瞅,结果看是邻居家的,便以为是那官家家暴了。却也没当回事。
也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就算曾经想着想要去墙头上好好看看,却也被吓得发抖的丫头给拽了下来。
时间久了,就习以为常,便是连出去也不出去了。
只是晚上那女人哭的时候,房里的烛火总是点不着。
后来有天白天她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听见邻居家有点动静。想着平日里丫鬟总是因为天黑去阻拦她,这次是个白天,总该让了吧。
于是好说歹说。
青离这才在丫鬟的帮助下上了墙头。
结果一个抬头,看见了一副好光景。
说实话,这并不是青离第一次站在墙头看邻居家了。前面几次家里长辈在墙头上喊他们来家里吃饭的时候,她也跟着上去过。
那时候看到的东西和现在看到的一样,只不过如今院子里多了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后背背着的不知道是什么器具。
领居家的女主人在那官家后面哭着:“老爷,这屋子里闹鬼啊!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想住了,咱们搬家吧老爷。咱不是城里还有一个房子呢嘛,一定要住这里吗?”
那女人哭嚎着,男人一脸无奈。
青离那些年看得话本也挺多,这场面一看就是女人知道有鬼,而男人以为女人这是在瞎胡闹的把戏。
啧,话本里的东西在眼前现实发生了,这可真是有意思。
那道士只在前面站着:“施主,这屋里的鬼魂是娘子生前怨气所化,若仅仅是搬了家,那怨魂估计也会跟着到新宅子。”
“而为今之计,应当是将鬼魂送走,将怨气解化,届时,这府里便也不会像施主那边令人触目惊心了。”
“懂得,懂得,”官家应承,“那还请大师快快做法。”
青离那天在墙头上倒是看了一出大戏。
只是回来以后,在床上生了好些天大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她娘找了好些个大夫都没用,最后那病却是自己好的。
那些人只道是自己白天非要到高处站着,受了寒。
却没人知道,那天青离亲眼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那房子里出来,时而哭啼,时而邪笑,声音尖细,不像人声。它在天上盘旋了几圈,最后竟是直直地冲向了青离这个方向。
若不是那道士最后不知用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那东西便是要进到青离的身体里去的。
青离看看身前带着她走的玉兔,想想,花界应该不会弄这么恐怖的东西。
他们经过圣殿门口的时候,果然听见那圣殿里有声音在祷告。
玉兔看着前面走着的,蠢蠢欲动的青离,轻轻开口说:“别回头,也别往里边看。到时候魂魄被他们吸走了,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