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胭面色铁青,厉声喝道:“快叫人将那心狠手辣的贱丫头抓了来,我要将她千刀万剐!”
温柏倒还算镇静,神色自如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同时淡淡乜了许胭一眼:“嚷什么?这还不都是你做的孽!你如今再嚷得大声些,让吕家听见了,你也就可以滚回你们许家了!”
许胭听得心下一惊,当即闭口不再言语。
温柏这一句让她滚回许家,便是带了休妻之意了。这事若换了从前,她倒还不惧,但如今温柏已是筑基修士,许家要想对上他,也得多多斟酌一回。
至于吕家,自打数年前,因那条灵石矿脉发生冲突后,温、吕两家便结了死仇,这事若果真传扬到吕家耳中,对方必定大肆宣扬,温家虽则不怕,但考选在即,影响到底还是不好。
冷冷看她,温柏徐徐道:“我从前就说过,让你好好待老六留下的这一对女儿,该给的,切莫吝啬,你明面上应得响亮,背地里却自行其事。这且不说,你还纵容惇儿屡屡调戏小晴儿,暗算叶青杨。族内人等惧于你的身份,不敢多言,其实离心暗生……”
说到这里,他不觉话头微顿,过得片刻,才徐徐道:“叶青杨那丫头,昨儿我也见了。出手干脆,行事果决,若能许给怀儿,倒也不错。但这事不可急躁,且待过几日,我去见过澹台师兄,再行定夺吧!至于小晴儿,日后我当为她寻一良人,你就莫要添乱了!”
澹台宿,正是此次飞云门遣来洛城进行宗门考选的主事人。
许胭闻言,心下不觉大怒,但面上却还不敢发作起来,只气恼地一指温惇:“那惇儿呢?你就不管他了?怎么也该先去找那丫头索要解药啊!”
温柏冷冷道:“惇儿这孩子轻浮浪荡,早该受些教训了!先让他疼上三日再说!”他膝下仅有温怀、温惇二子,若说不疼爱,自是不能,但对次子温惇,温柏更多的却还是失望。四灵根的资质,确是差了些,但有温家作为后盾,灵药资源又颇充足,只要温惇勤奋刻苦些,修炼至灵虚高阶,却还是不成问题的,但这孩子这些年眼看着竟是越来越不成器了。
许胭急道:“三日?惇儿素来怕疼,又怎么受得住?”
“受不住?受不住他便该老老实实的,再不叫他吃些苦头,仔细日后横死街头还没地儿找由头!”温柏极是不耐道。他又何尝不想尽快为温惇解毒,无奈府中几名药师一听是六生六死之毒,皆是连试也不敢试上一试,叫他有什么法子。
许胭被他这一番话气得一跺脚,恼恨道:“罢了,我便不该指着你!”言毕一个掉头就要出门。
温柏皱眉喝道:“你干什么去?”
许胭头也不回,冷冷丢下一句:“你既无法,我便去寻有法子的人!”话音未落时,人已去了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