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要多少?亲自跑来这里一趟也不容易,要不一会儿我们谈完后,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做完以后再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
隋玥翛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高皓嵘的话语中的意思已经明显的无以复加,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让这个孩子留存在世上,他竟然想让她今天立刻就去医院做掉腹中的胎儿……
从前她以为高皓钧是最绝情的冷酷男人,没想到高皓嵘竟然比高皓钧更加无情,丝毫不顾及骨肉血脉。
隋玥不禁冷笑一声,她从沙发座上站起身,拿起搁在一边的墨镜,重新戴回脸上,遮住半张小巧精致的面孔。
来这里之前,她早已在心底做好打算,如果高皓嵘提出让她打掉这个孩子,那么她就……
隋玥压低声音,毫不留情道:“吃饭就不必了,两千万,明天打入我的账户。”
说完,她毫无留恋地大步朝咖啡厅门外走去。
高皓嵘独自坐在座位上,这时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送上咖啡。
他拿起摩卡抿了一口,低声呢喃:“两千万,胃口真不小。”
放下咖啡杯,他召来服务员结账,起身离开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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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混账!”
高皓嵘接到秘书室电脑,刚叩门走进主席办公室,就被迎面件夹,捂着额头朝站在大班桌后面的高兆麟走去。
“爸,这里好歹是公司,您多少也给我几分颜面啊。”高皓嵘边说,边将刚才砸中他额头的那个文件夹放在大班桌上。
“你这孽障就快把我气死了!我还需要给你什么颜面?”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惹您大发雷霆,就算有事,您也该先审问我,问清楚后再发脾气。”高皓嵘不甘地为自己申辩道。
高兆麟脸色铁青,指着高皓嵘的鼻子骂道:“还审什么审?你擅自挪用公司两千万流动资金,冯卫一早就将账目拿给我看,你这孽障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然还敢私自挪用公司的公款?赶紧把那两千万资金还回来,若是被董事会的人查出蛛丝马迹,我看你怎么在董事会里待下去!”
“只不过是两千万而已,爸,你用得着这样指着我的鼻子骂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要揪住我们的错处?前几个月外面就已经有不明身份的人,暗地里悄悄查我们在外头的空壳公司的账目,一定是有人要设计陷害我们。外敌未清,你反而还在公司里给我添乱!”
“我也不是胡乱拿的,那两千万是开发海岛度假村的第三期资金中的一部分,现在海岛开发案还处在第一期,在第三期开始前,我肯定会把两千万还回去。”
“哼!若是真被有心人查到,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保全你!”
“爸,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你放心,你儿子没这么愚笨,这点儿事情还是心知肚明,不会犯错的。至于那两千万,我真的是用在要紧处。上次收买娱记的事情,不就是因为我有先见之明?”
“你最好别再给我惹出事端!你再闯祸,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高皓嵘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随便您怎么想,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不如大哥。”
高兆麟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让他生养出这种不知所谓的孽障儿子!
vol。5
日子如枯叶落入死水中一般寂静无声。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户外日光晴好,万里无云。
纪敏敏裹着厚实温暖的披肩,从门里走出去,那条拉布拉多被关在花房里闷了大半个冬天,今日天气稍稍放暖,佣人们领它到别墅前的草坪上玩耍晒太阳。
纪敏敏走过去蹲在地上跟拉布拉多玩了会儿,抚摸着柔顺的狗毛,不由心神恍惚起来。
一早她醒来时,高皓钧已经不再房间里。
她没有问佣人高皓钧的去向,她想即便她问了,又能怎么样?
自从前几日她言辞决断地拒绝去医院做检查开始,高皓钧这段日子脸色一直阴沉难定,他故意避开跟她相处的时间,夜夜晚归,到了周末一大早又不见踪影。
他是真的生气了,狠下心收起对她的所有关心,将她看做陌生人,丢在别墅里不理不睬,任由她自生自灭。
男人爱你时将你看作水晶般关怀备至地捧在手心,不爱你时你即便摔成玻璃渣,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不屑一顾。
都说女人变脸最可怕,又有多少人体会过男人薄情时的疏离狠绝?
纪敏敏沉沉地叹了口气,正垂眸低思着。
这时,佣人何嫂捧着无线电话走过来,悄声道:“大少奶奶,祖宅打来的电话找您。”
“给我吧。”纪敏敏伸手接过无线电话,放在耳边听,“喂?”
听筒另一端传来高家祖宅老管家的声音:“大少奶奶,老夫人病了,想请您回祖宅陪伴赘日。”
“老夫人病了?什么病?”
“老毛病偏头痛犯了,三秀现在不住在宅子里,老夫人身边也没个说贴心话的人。”
“好,我下午就过去。”
“多谢大少奶奶。”道了几声谢后,高家祖宅的管家挂了电话。
纪敏敏从花艺椅上站起身,回头望了眼矗立在日光中,逆着光芒万丈通体浑白的华丽别墅。
这些日子像是坐牢一样被困在这里,她已经受够了。
与其被困在这里无人问津,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