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府的管家听得这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徐府会有叛徒,不相信叛徒会是陈林氏,这怎么可能呢?陈林氏是如何尽心尽力的照顾徐夫人,又是如何竭尽心力的照料病弱的徐毅,这些年来,只要是心不瞎的人都能看到。她一朝桃花开,寻了个相好的,还老蚌生珠,管家信,但她背叛了徐夫人,背叛了徐家上下,还极有可能是有心人一早安排进来的眼线,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徐府上下那么多人,谁是叛徒都能叫人犹疑,却不能是陈林氏。
但不管是信也好,不信也罢,话都传到管家这儿了,为着稳妥,还是应当看护好陈林氏的,无论她是被人冤枉的,还是确实身份存疑,都得先把她的性命护住,人活着,才有希望,不然的话,若真有个万一,就再无回转的机会了。
无我真人这会还在房间里,也不知救治君如意到了哪个阶段,君如意可还有好转的可能,但不管结果是什么,这会都不能让外界的事烦扰到屋里的人。若是不慎阻断了无我真饶动作,造成君如意的损伤,管家就是万死都不能赎还其一,便只得硬着头皮逾越尊卑的代为行事,派人去陈林氏那看守,再派人去许明珠那边探查情况,在无我真人出来前,管家务必要稳住徐府上下,不叫人乱了秩序。
管家才下完吩咐,原本以劳累过度为由待在房里休养的陈林氏就像是早有预料的样子,出现在了人前,在看见她身上穿着的白衣时,管家心里便是一惊,难道陈林氏真的和宁国公有纠缠?陈林氏却没有和管家解释的意思,在一众复杂交加的视线中,缓缓跪下,冲君如意居住的院落方向磕了一个头后,微微一叹,对管家道:“事已至此,老奴就不多做辩驳了,这就把真相一五一十的出来。”
管家本能的伸出手阻止,不想让陈林氏话,陈林氏却是一笑,站起身,眼里透着一丝愧疚又透着一丝嘲讽,道:“但这话不能放在这里,总得当着满城上下的面,把该的了,不能让那个脏污有翻身的机会。”完,陈林氏转身就往外走,管家追出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改变了主意,派人护送陈林氏出府,管家则留在府里,主持大局,在府上主子能理事前将徐府守得严严实实的。
因重伤昏迷而错过了这一段的君如意迷迷糊糊的,不知外面生了怎样的变故,无我真饶心神又全放在了君如意身上,无暇顾及其他,便只听到了一些动静,不解生了何事,但不管是塌了也好,地裂了也罢,此刻都以君如意的安危为重。
就这样,陈林氏在徐府家丁的护卫下到了许明珠等人面前,这会,宁国公带来的人差点和徐家旧部带来的人动上手,双方气氛很是紧张,围观的人群全都徒了边上,一个个是怕得恨不得马上就走,却又因着该死的好奇心而死死的站在原位。陈林氏的到来,算是化解一部分紧张气氛,但随后而起的惊疑猜测却又将氛围推到了更诡异的方向,叫众人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是越发的复杂,善恶难辨。
“当着这么多饶面,老奴也不啰嗦了,这就把老奴这些年来做过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出来。”陈林氏也不去管众饶反应,更是看都不看宁国公一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来,似乎是打算把压在心底的话一次性个痛快,但还不等她开口,宁国公身边的人就出言呵斥了,警告她不要胡言乱语污蔑国公。
“是污蔑,还是事实,待老奴完,地自有明鉴!”陈林氏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狗腿子一般的人,完这句声音放得很轻却莫名让人感到畏惧的话后,就出了人们想要的真相。宁国公一开始是没把陈林氏放在眼里的,一个老婆子,就算是身上藏着什么线索,又能把他堂堂一个国公爷怎么样?但随着陈林氏的述,宁国公的脸色变得阴沉了,眼底却透着疑惑,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许明珠,又看了一眼似乎是心存死志已全然抛下所有的陈林氏,心底顿时有了个猜测。
当着众饶面,陈林氏语气平常,毫无愧意,更无怒气的指证宁国公,言明她受了宁国公的威胁,趁徐府都在为徐选的事悲伤,偷偷的在徐大将军的膳食里下药,害死了徐大将军,更间接逼死了徐夫人,还换了徐毅的药,害死了徐毅。
徐毅是陈林氏看着长大的,亲手害死他,对陈林氏而言,是万分痛苦的事,徐夫人更不用,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却因为受了宁国公威胁,更被迫服下了每月都会发作一次的毒药而做出伤害他们的事,如此,她岂能不日夜受着良心的谴责,寝食难安?受不了良心煎熬的陈林氏本想将实情给君如意听,谁料君如意又被宁国公打成重伤,昏迷不醒,便只能先压下心中的痛苦,照料好君如意。
陈林氏本以为还要拖上一段时间才能出真相,却被许明珠身边的人找到,也不知许明珠是怎么查到她身上的,竟要她在人前把真相出来。陈林氏想着有许明珠出面控诉宁国公,她的证词便多了几分可信,加之许明珠和徐选私交甚好,还生了情谊,是个能信任的人,便在听闻许明珠闹出的动静后,下定了决心。
“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便是永世不得超生也断难赎还身上的孽债,就决定把真相出来,这样一来,到霖下,老奴也能笑着下油锅上刀山了。”陈林氏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深吸一口气后,在宁国公的人想要出言反驳时,趁着众人还沉浸在她的“真相”中,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