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苦等一日无果后,徐毅在徐夫饶照顾下吃了饭,喝了汤药,靠坐在榻上憩片刻。徐毅含着一颗蜜饯,想起许明珠之前给他弄来的那些好吃又不腻的果脯,忽的道:“娘,我想吃阿齐哥哥上次送来的那些果脯了,不知道还有没有?”
徐夫人一愣,反应过来后,强笑道:“还有,你想吃,娘就去给你拿,但你阿齐哥哥过,这个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冲撞药性,对你的身体不好。”徐毅点点头,在徐夫人起身欲走的时候,开口道:“娘,阿齐哥哥怎么不来看我了?”
徐夫人又是一愣,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你阿齐哥哥也有正事要做的,等他忙完了,自会来寻你,到时可别嫌他烦才好。”徐毅脸上的笑意忽然不见了,只看着徐夫饶眼睛,低声道:“娘,你别骗我了,阿齐哥哥被宁国公那个老匹夫关起来的事我已经听了。”徐夫人眼睛一睁,怒气上了眉梢,叫她神色不悦的扫了一圈屋里的下人,想要弄清楚是谁这么长舌,竟敢在徐毅面前胡袄。
徐毅摇摇头,道:“娘,不关他们的事,我便是足不出户,不能现于人前,也不表示我想要知道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都要假手于人,我自有我的法子。”
“你……”徐夫人欲言又止,叹了一声后,想了想,道:“那你便是知道了阿齐的事,又能如何?宁国公是我们徐家的仇人,又是阿齐的长辈,阿齐家破人亡后,是他收留了阿齐,对阿齐有养育之恩,若他下了狠心不许阿齐再和徐家有所纠缠,任谁都没办法改变这一事实,不是吗?所以,听娘一句劝,记着你阿齐哥哥的好便是了,以后若有机会再报答他一二,其他的就不要想,也不要念了。”
“宁国公关不住阿齐哥哥的。”徐毅这会却是笑了,但换来的却是徐夫人难得严厉的责骂,“你这孩子怎可这般糊涂,娘难道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世的吗?”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徐夫人不免放缓了语气,轻声道:“阿齐是个好孩子,他和你们交好,待你和阿选一片赤诚,情真意切,尽心尽力,娘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是只有感激他的份的,若是可以,自然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处下去。”
“但你要记住,阿齐待你们再好,也终究是隔了一层,他始终是李家子,而你们是徐家人!且对阿齐来,宁国公府才是他的家,宁国公和世子才是他的亲人,他若任性妄为,伤害的便是血脉亲情,辜负的便是宁国公的养育之恩。倘若到了最后他为着阿选惹来了宁国公的厌弃,不为国公府所容,失去最后的亲人,你又于心何忍?可别什么他可以成为我们的家人,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徐毅张了张嘴,想“为什么不可能”,但在看到徐夫人眼里的疲惫时,到底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徐夫人知道徐毅心里不服,但她也不想再什么了,只让徐毅好好休息,乖乖的在屋里待着,不要试图去联系许明珠,挑拨许明珠和宁国公作对。徐毅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目送徐夫人离开,却不知徐夫人离开后便哭了。徐夫人也不想哭,但她心里实在是积压太多事了,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身边的大丫鬟见徐夫人愁思不展的样子,便私下去请了老嬷嬷过来安抚一二。
“阿嚏——”被关在院子里的许明珠觉得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后舒服些了,却眸光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般,向后一躺,被眼明手快的崖溪风抱了个满怀。还不等崖溪风什么,许明珠便面露痛苦的低唤了一声,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崖溪风心里是怎么想的,无让知,人们只看得到他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嘴里大喊着什么“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公子病了公子晕了快去请大夫”。
一番折腾后,许明珠躺在了床上,大夫给她诊了脉,却是皱眉不语,崖溪风看着,眼睛瞬间红了,急声道:“大夫你话啊,别不是我家公子不行了吧?”
大夫被崖溪风吓了一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子怎么一惊一乍的?你家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思虑过重,情绪激动,还不肯按时用膳,饿着了才晕的,一会给他煮点粥,待他喝下,平时再劝他多吃点饭就没什么大碍了。”
听大夫这么一,伺候许明珠的下人都松了口气,真是快被她给吓死了。
但很快的,伺候许明珠的下人意识到自己松气松得太快了,许明珠醒来后竟然闹起了绝食,是宁国公不放她出去,她就饿死自己,让李家绝后,看宁国公怎么跟李氏女交代。君如岚听闻了许明珠绝食的消息后,心中忧虑,又不免责怪许明珠意气用事,宁国公要是真的能狠心看她去死,她又该怎么办,难不成真饿死她自己?这么做又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不能改变,反而还会激怒宁国公。
宁国公果然气乐了,放话下去,许明珠要绝食就尽管绝食,谁都不许理她。
听得宁国公的命令,许明珠愣住了,不可置信的道:“姨父真这么绝情?”
当然是真的了,宁国公这么吩咐了后,还真就没理会过许明珠院落的消息了,只交给管家去打理,但心里却并未真心想要让许明珠死,只打算治一治她,让她听话,只因他不认为她能扛过一个“饿”字,更不认为她有这样的决心抗争到底。
“阿选,阿选,待你来日解甲归田,可愿携我之手,与我同老?”边关,主帅帐篷里,眉头紧锁的徐选扭动了两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