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沐浴完毕的许明珠身上仍带着一丝水汽,叫崖溪风有些移不开视线,却见她动作夸张的掏了掏耳朵,抱怨道:“君如岚还真是完全沉迷进去了,难不成是动了真心?”崖溪风没有回话,这不过是许明珠的一时感慨罢了,也果然如此,许明珠抱怨了一句后,就把君如岚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都给清除掉了,君如岚尽管陷在温柔乡中,反正到了最后,都是同样的下场。
摇摇头,许明珠从崖溪风手上拿过一封信,是信姿甯写来的,她和陈敏有了进一步的接触,但陈敏这个人十分难缠,信姿甯暂时还没办法完全取得陈敏的信任,但陈敏已经答应了她,会在朝廷的人对西南采取行动时,守住西南的安稳。
如此,便也达到了许明珠的初步目的,原本她想要的就是西南,江东算是个意外之喜,交给沈清莹后,就不需要她太过费心了,这会西南也稳定了,便给了许明珠全力应付皇城一局的机会,且再忍耐一段时间,等徐选那边传来最新的战报,无论是战败还是战胜,都可以被她利用,当然,最好的局面是徐选打胜仗。
死于败绩的人,便是身世再离奇,遭遇再坎坷,也引不起百姓的重视,但死于功绩,却一生充满悲情,到死都身不由己的人,却能最大限度的激起百姓的同情,也最能挑拨那些自诩正义的年轻书生的血气,这便是许明珠最想要的效果。
提笔给信姿甯写了一封信后,许明珠想了想,又给徐选写了一封信,信里一如往常的絮絮叨叨,不是抱怨君如岚的嘚瑟,就是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虽然啰嗦零,却能叫徐选感受到许明珠的思念,了解分开的时候,发生在许明珠身上的大大的事,哪怕相隔甚远,也能像是朝夕相处一般,并不陌生疏远。
“见字如面……”一身血渍的徐选刚回到主帅帐篷,还没来得及梳洗更衣就打开了许明珠寄来的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再看那令人哭笑不得的唠叨用语,瞬间就平复了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纷乱的心境,让她偷得了短暂的的安宁。
徐选看完许明珠写的信后,低头笑了很久,才把信件叠好,珍而重之的放进了柜子里,这都是以后的回忆呢,若是可以,她不想轻易毁掉。待徐选梳洗更衣完毕,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后,才召了各路将军开会,她要弄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敌军会知道她的动向,险些就拿下了她。在徐选开会的时候,成国大军的阵营里,气氛也一度紧张,听着从主帅帐篷里传出来的动静,周围皆是一片沉默,上头的事,兵管不了,他们只关心这仗什么时候结束,何时归家。
“倒是看了那个徐将军。”不知过了多久,主帅帐篷里的争执声才有了停下来的趋势,叫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又过了一会,有人撩开帘子,从主帅帐篷走了出来,为首的赫然是一脸怒容的六皇子,显然是在刚才的争执中落了下风,但独自待在主帅帐篷里的三皇子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却不是为六皇子而怒,而是意外于徐选的难对付,果然是将门出身的生神力的将才,不可觑吗?
战场上,不分对错,只分成败,不管成国发兵攻打风国的目的是什么,对三皇子来,都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同样的,这也是徐选坚持的原则,她不喜欢战败的感觉,更不喜欢在母国的土地上输给举兵来犯的敌国,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获得胜利的。双方都有各自的立场,都是只许胜不许败,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呢?
这是成国和风国都关心的问题,他们当然希望是自己人赢了,但战场上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便是有着必胜的决心,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此,成国和风国在前线战事胶着的时候,私下里都展开了动作,要最大限度的保全国本。
但在两国交战的背景下,总有那么些人悠闲得不像话,比如在亭子里品茶下棋的陈敏,许是刚下过一场雨的关系,池塘雾气弥漫,将周围都罩上了一层白纱,叫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窄衫的男子快步走到陈敏身边,弯腰了几句话,成功的引起了她的重视,让她放下了手中的黑子,直起了腰背。
“既如此,便派人跟着她,且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听得陈敏的吩咐,男子略有犹豫,似乎是不赞成陈敏选择放任对方作为的态度。陈敏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看了男子一眼,便叫男子跪了下来,认错道:“属下该死,是属下逾越了!”
陈敏挥挥手,男子便退了下去,去做她吩咐的事,可不敢再有什么心思。
同一时刻,信姿甯带着一些人出现在了一条玉石街上,却没有引起众饶重视,谁让他们都貌不惊人,衣衫不鲜,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呢?而这正是信姿甯想要的效果,她已经了解到西南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了,掌管着西南军情事务的将军是个出了名的玉痴,若想投其所好,必得在玉石一道上有所钻眩信姿甯自然知道该如何投其所好才能获得最想要的效果,便有了这一出,而这只是开始。
“前面有一个村落,不适合落脚歇息,只能让兄弟们加快脚步,争取在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落脚。”听完手下的汇报,沈清莹点零头,便有人去传达她的命令了,一路赶来,众人都有些疲累了,但还是没有一句怨言,十分信服沈清莹。沈清莹日夜兼程的往江东赶的时候,也没忘了把控老宅的事,死于非命的沈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