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咬咬牙,踌躇着,已经十点了,商厦就要关门了,若被困在这儿一整晚… …她不敢想象,正准备开口,却听见洗手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就有人说话了。
“景逸在里面?… …进去多久了?…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清丽的嗓音,如此亲呢的称呼,除了他的新婚妻,还有谁?
陈曦开始紧张。
嘭嘭,洗手间的门被敲响。
“景逸!”
那清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景逸,你在里面吗?”
陈曦心一慌,不知所措,皱着眉头,这是公众场合的洗手间,门外是他的妻子,万一要是撞进来看见他们在一起… …
怎么办?
她心虚极了,慌乱之下只有烦乱的来回踱着步子,可一时间竟然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康景逸却似乎一点不急,神色泰然自若的看着她,似乎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景逸你怎么了?”外面的人似乎在使劲推门,“景逸——”
那门被推搡发出的轻微碰撞声让陈曦心里更慌,她更紧张,小脸儿讪然,急急的走到他面前,抬头,焦急万分,“怎么办啊… …你妻子在外面。”
不,绝对不能让她的妻子撞见他们在一起,否则… …那样难堪的场面,她也曾经历过,只是,角色身份不一样而已。
康景逸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深沉,唇角勾起一丝嘲笑,“你怕了?”
“我——”是怕了,很怕很怕。怕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人。
这种时间,万一被她妻子撞见,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第三者!
第三者!
想想这个称谓她就害怕得慌。
“怕,还勾引我?”他嗓音很低,可却低得暧昧。
“我没有!”明明是他追着她到洗手间的,明明是他轻薄她,怎么还——
他双手突然扳着她的肩,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可下一秒就被他抵在洗手间的门上,他倾身而上,低头吻住她的唇,不似之前的温柔,疯狂里带着肆掠,他霸道的撬开她的嘴,吸住她的舌尽情的挑逗。
“景逸!”拍门声继续响起,那嗓音也更焦急起来,似乎在安排着:“快去,找人来撬门!”
只一门只隔,听得清清楚楚,陈曦大惊失色,慌乱中,想要偏头避开,却躲不开他强势的掠夺。
舌因为他的吸吮而生疼,康景逸将她抵得紧紧的,丝毫没有给她逃开的机会。
陈曦有点承受不住过快的心跳,那拍门声只隔着一扇门,可是像拍打在她的背上一样,强而有力,更是让她心慌意乱。
“快,把门撬开,”那清丽的嗓音焦急的安排着。
有工具撬门的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发出的一样,警示着,提醒着。
陈曦用尽全力想推开他,可他却纹丝不动,偏着头想要躲开他的吻,可是后脑却被他的大掌固定得死死的,一时无措,她又急又慌,气得要哭出来了,
“专心一点。”他在她耳畔低语,唇瞬间离开她的,可又瞬间吻上去,他很生气,气她在他怀里,却心有旁骛。
那撬门声更大,似乎下一秒门就要被撬开了。
在极近灭顶的绝望情绪里,陈曦放弃了反抗,身子一软,任由他予取予得,等待被他妻子羞辱的一刻来临。
在那门嘭的一声即将被推开的时候,她感到身上的力道消失,她全身无力,像是落叶般悠悠的就要坠地。
可下一秒,他强劲有的力扶住她的腰,“站稳!”他嗓音低哑,却惹得她一阵颤抖。
陈曦及时的靠住洗手间大门后面的墙壁,可双腿仍旧发软。而他,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神定气爽的突然拉开洗手间的门。那门,将她的身影挡住,但那清丽惊喜的声音却如在耳边。
“景逸!”他的妻子惊喜里还有着几分撒娇,“你怎么不出声,把我吓坏了。”
陈曦透过门缝,看着他的妻子挽着他的胳膊,那撒娇的模样,十足的小鸟依人,漂亮的脸欢喜不已… ….
她心碎一地。
而她,只是一个不能见人的影子,或许,连他都不会承认的影子而已。
他们那亲密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陈曦不敢磨蹭,拿着自己买的日用品,慌乱的逃走了。
*
离开商厦,陈曦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曾是感情中的受害者,所以她痛恨第三者。
而刚刚,她竟然做了别人婚姻里龌蹉的第三者。
曾经,她撞见任远和许姗时心碎痛苦,
那刚刚,若是他妻子看见他们… …那个新婚的女人,岂不是也会伤心痛苦?
而那个罪魁祸首,竟然如无事般神色泰若,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自己置于那样尴尬的境地不顾?
现在想想,还后怕得慌… …
一时间,又恨,又恼,又怨,又… …欢喜… …
首都夜十点,她一个人提着大袋的日用品,茫然的走在街上,穿梭在人群里,感到自己的渺小与卑微,在他与她的世界里,她始终是被动的那一个… …也是失败的那一个,因为,他视她若无物,可她的心却已经沦陷,陷入这样荒唐复杂的感情游戏里了。或许于他,算不得什么,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感情的全部。
多么的不公平。
她擦干眼泪,让自己学会放松,学会忘记他带给她的那些纷乱的情绪。
一辆黑色的辉腾从陈曦眼前驶过,灯光下,那熟悉的车牌号绝不容她忽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