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言微怔,随即心里有些惭愧,和李孟姜夫丨妻这么久,他只做了一两餐,李孟姜却差点把舌丨头都吞了下去。
“等回去做好吃的给你吃。”
左右无事,周谨言打算给府里众人发发福利,也让李孟姜感受到自己的温暖,
“借此佳景,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李慕白笑眯眯的喝了杯酒,笑着说道。
“这个好,”李泰说道:“小姑,颜阁主,你们说怎么样?”
说着,李泰又看了看周谨言和李孟姜。
“我随意。”
众人面前都有酒水,只是有的喝有的没有喝。
这一桌子上,颜如玉和李淡月居然都非常能喝,李孟姜就不会喝酒了。
周谨言便也陪着没有喝酒。
李淡月应了一声,很快颜如玉也应了下来,行酒令作诗这种小游戏,对她们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我不会喝酒。”
李孟姜迟疑了下,摇摇头。
“不会喝酒没事,”李泰笑着道:“周兄在此,你若是输了,他来喝酒便是。”
李孟姜偷偷看了眼周谨言,周谨言微笑道:“想玩就玩吧,几杯酒,我还是能解决的了。”
于是,李孟姜甜甜的应了下来。
忽然,李慕白道:“若是你们夫丨妻二人,一起都没有接上,可得连罚三杯。”
“凭什么?”
李孟姜眉头一凝,“我夫妻二人,为什么要喝两杯?”
“因为除我们之外,就你们是夫妻档啊。”
李慕白似乎喝了些酒,说话也油滑了不少,说完,周围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不掺和了。”
忽然一道声音想起,众人急忙看去,发现是周谨言。
李慕白故作不悦道:“周兄莫非看不起我等?还是此景不佳,让周兄难起雅兴?”
周谨言淡淡道:“书读的少,粗人一个。看看雪景可以,喝酒也行,至于其它的,我瞧着就好。参与了估计要闹笑话。”
李慕白忽然吟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他声音温和,姿态潇洒,与雪景相映,恍如浊丨世偏偏佳公子,顿时把其他本来吃饭的人,都给吸引过来。
吟罢再三,李慕白叹道:“如此佳作,早已传遍长安,谁人不知是你周驸马所做?”
“周驸马若是书读的少,那我等岂不是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众人忍俊不禁,哪能听不出李慕白话中的挪谕。
颜如玉脸色微变,今日李慕白的态度,有失仪态,让她不悦。
周谨言慢慢悠悠的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道:“李慕白,你是在笑我粗人一个?还是说我坐在这里多余?”
李慕白面色不变,依旧笑着道:“周兄误会,我确实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来玩这个行酒令,不然这行酒令若是少了周兄这样的人才,岂不是失了乐趣?”
这次终于有人笑出了声,王连城在人群后面叫道:“李兄,你们还是自己玩吧。我看周兄是不想让你一会难看,不然以他的才华,你可接不下去。”
众人哄然大笑,亭子里的气氛都热烈了不少。
周谨言瞥了眼王连城,王连城怡然不惧,笑眯眯的回视他。
“周兄......”
李慕白还要说话,便被冷着脸的李孟姜直接打断,“李慕白,你到底要不要行酒令?不要的话,请你闭嘴,我们还要吃饭。”
李慕白脸上的肌肉猛地一跳,但他今日反应极快,不由洒然道:“既然周兄不来,那我也就不再勉强。”
扫视周围众人一眼,李慕白很快开了头,是很俗套的应景诗,带雪字便可。
这时亭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家热烈的看着。
李淡月和颜如玉的名头姑且不说,
李慕白之前在颜月诗社,那可是公认的第一才子。
比颜如玉的才学还要厉害一筹,也是明年状元的有力候选人。
李泰那是魏王殿下,平素很少见,这次过来,只怕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还有刚出嫁的临川公主,虽然不知道才学如何,但几人一起行酒令,这阵容,还是让他人好生期待。
一些有才学之人,只可惜自己地位不够,不能进去比试比试。
其实这行酒令相当简单,只要是带雪,无论是自己所做,还是前人之诗,都可以算上一句。
李慕白略一沉思,便吟诵道:“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好。”
众人纷纷喝彩。
李慕白身边的是李泰,只见他微微沉思,便道:“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众人叫喝声更大,尤其是一些才女,想狂丨热的粉丝一般,让周谨言很是纳闷,这些诗作,虽然不错,但用得着这么夸张?
接下来周谨言身边的李孟姜。
瞥了眼自己的夫君,李孟姜娇丨声道:
“长安大雪天,鸟雀难相觅。
其中豪贵家,捣椒泥四壁。
到处爇红炉,周回下罗幂。
暖手调金丝,蘸甲斟琼液。
醉唱玉尘飞,困融香汗滴。
岂知饥寒人,手脚生皴劈。”
喝彩声依旧不少,但更多的人则实在思考着她这首诗作的意思。
周谨言竖丨起一个大拇指,把李孟姜羞的脸色通红。
“如玉,轮到你了。”李淡月微笑着提醒。
颜如玉目光扫了眼亭外的飞雪,吟道:
“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