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响过后,格兰心中所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整条由盾牌组成的防线虽然整体发生晃动,但是却并没有溃散,只是稍稍往后挪了一点。
格兰定睛看去,发现那些盾牌上面只是出现一道浅浅的裂痕,而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他终于皱起了眉头,如果是在以往的话,他使出全力的这道攻击,总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威力。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他想了一下,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
首先,这些盾牌很有可能与其他普通的盾牌的材质有很大不同,但盾牌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其次,发生这种情况,与他自身也有很大关系。
在使出这一击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明显跟从前不是一个感觉。而之所以会这样,他初步猜测是与忘忧草有关。
这么看来,忘忧草的作用恐怕不仅仅是会让人产生错觉那么简单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毕竟奥丽莎那边的情况是什么他还不知道,所以此时,他只能尽快突破这里的重围,前往船只停靠的海岸。
可是要怎么突破呢?
在他全力一击也没有取得多大成效的情况下,他再继续用这种攻击方式恐怕也无济于事,再者,他体内的法则之力也并非不会枯竭,以往每一次战斗过后,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的。
他目光转向两边,既然正面无法突破,那就只能考虑是否要从两边找到缺口。
但是两边高度参差不齐的阁楼里都是亚提国的士兵,而且相比于正面的盾牌兵,这些士兵全部隐藏在暗处,恐怕更不好突破。
他用眼睛余光看向背后,发现不知何时,他来时的路竟也已经被同样的盾牌兵所堵死。
也就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只能继续往前走。
弓箭早已经停了下来,弓箭手见这种普通的箭只根本奈何不了格兰,于是便不约而同地停下,保留体力,等待查理将军下一个进攻的命令。
查理见格兰静止不动,于是便大声喊道:“你觉得我布的阵型如何?为了制造这个战场,我可是思考了半年之久!”
格兰竟不怒反笑,他回道:“我承认,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有些让人头疼,那么你认为,困住我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查理冷哼一声,这才道:“弓箭手,盾牌兵,以及巷战得独厚的地形,正所谓时地利人和,缺少哪一样都不校”
当格兰听到“时地利人和”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这句话他十分熟悉,因为这正是《临阵者书》中所记载的,启国的战争要素。
书中道:时地利人和,具其两种,战无不胜。
既然查理可以出这番话,那就意味着他也曾看过临阵者书。
这也不算意外,毕竟对方从便在启国长大,知道临阵者书也属正常。
只不过看对方的战争思路,明显是深谙书中道理,而不是浅浅阅读一遍。
格兰眯起眼睛,越发看不懂这个与自己一样,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
身为银雀帝国的王子,他不回去做国王,反而跑到与银雀国所对立的亚提国当将军,而此时他所便显出的战术素养,又明他在启国的漫长时间内,一直有在学习军事方面的知识。
难道,因为被送往启国当人质这件事,他已经有了对银雀国的憎恨之心,这才自愿抛弃王子身份,甘心帮助亚提国覆灭银雀帝国?
格兰只是粗粗想了一遍,却没有深入思考。
毕竟自己除了救过他一次,已经险些杀了他那一次之外,两人便再没有任何交集。
对方不管是想帮哪个国家,又或者是想要做什么,与他都没有太大关系。
如果非要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他此时已经动了杀意。
这杀意不只是针对查理王子一个人,更是对这里所有的人来,这所有人里面,便包含着他一直所顾及的平民百姓。
他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用法则之力从侧面打出一个突破口,便是因为这里是街道,而街道两旁的阁楼里,除了亚提国士兵之外,很有可能住着其他平民。
他一直有所顾虑,便是不想滥杀无辜,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曾想当一个好人,但是他也不想去做一个坏人。
滥杀无辜这种事情,怎么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出的事情。
但现在这个情况,他无法再考虑太多。
在他心里,住在附近的平民并不重要,他只是不想连累他们而已,但是另一边,船上的奥丽莎,或者是阿廖莎,却要比这些平民重要太多。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他当然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下定决心后,他才冷冷开口道:“不不不,这些都只是你主观所认为的优势,但对我而言,就算无法歼灭你的军队,可逃跑总还不难。”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已经困住我的理由,那也只能是我自己的内心。”
完,他便朝一边深处手掌,只见一道紫电雷光瞬间飞出,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所指向的那座阁楼便已经变为一道废墟。
而原本躲在里面的两位士兵,自然也是没有幸免遇难,等尘土消散后,便可以看到两道烧焦的尸体,倒在废墟上面。
查理傲慢的脸见状终于严肃了起来。
他虽然冷血,但也不是什么嗜血的恶魔,所以在部署军队的时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