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怜的副将是没法喊出这一句话了。
他只能是指望着下辈子,投降的时候能早点儿。
好歹在被人砍翻之前。
“升白旗!升起白旗!!”
这些老狐狸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三两下的便吩咐了下去。
“所有人出城、除甲胄兵刃放到一边,待上朝大军抵岸!”
看着城头上升起的白旗,那些小型的战船开始加速驶来。
城门“吱呀呀~”的被打开,几个家丁浑身是血的匆匆赶来。
手上还拎着阳京城巡抚的脑袋,那几个老狐狸的脸色稍缓。
副将被杀了、城头上的同袍能跑的全跑了,剩下的不是成了一堆腥血碎肉。
就是哀嚎着满地爬着。
家中的管家们也被踹着赶下去安抚人群,然后让他们一并出城去跪着。
没辙啊!万一他们冲撞、招惹了明军,明军一怒之下真轰过来咋办?!
终于,那些个战船缓缓的靠岸了。
舢板被搭了上来,走下来的却是一群看起来家丁护院一样的汉子们。
当然,哪怕是这些汉子也足够精锐。
随着一声声“吧嗒~吧嗒~”的下船声响起,眼见得至少上千条汉子隆隆下船。
这些汉子内搜索。
还有人登上了城楼,占领了城楼高处俯视城下。
似乎确认了半天认为安全了,才有人对着海面晃动手上的旗子。
忙活了大约两刻钟,那些跪在城门口的老狐狸们都开始有些哆嗦了。
才有一个头领模样穿着锦袍的中年儒生走过来,对着他们道:“且先起来罢!”
随即身边跟着的原安南水师副将武安全,赶紧用安南话给他们说了一遍。
这些人才拍着膝盖站了起来。
“我大明水师辅帅还有要务,诸位之事则交由在下了。”
便见得这人笑了笑,随后他身后跟上来了几个亦是身着锦袍的男子。
“在下白司翰,得天幸忝为‘京师货殖总会’西南执事!”
这白司翰似乎是为首者,其他几人亦都默不作声的等他介绍。
果然,白司翰接着便让出自己右侧的那人轻声道。
“这位乃武阳侯薛伦,乃京师‘簪缨货殖会’的执事……”
随着这位白司翰的介绍,这些个安南老狐狸们顿时一脸懵批。
这啥玩意儿?!咋听着……像是干买卖的?!
好在这个时候,大明水师的战船已经缓缓靠岸。
无数的黑甲军卒“咔咔咔……”的从船上下来,看到这些军卒安南老狐狸们不由得心头一凛。
这一身的装束,很显然不是他们这些个草台班子带水师的弱不经风能打得过的。
幸好投降的早啊!
那员立于战座船船首的玄甲战将“哗啦啦~”的走了过来,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个老狐狸。
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与他对视,被他扫过者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某戚景通!蒙吾皇陛下幸,忝为大明皇家水师辅帅!”
听得这战将的话,老狐狸们一个哆嗦。
但显然人家没打算跟他们废话什么,很直接的道。
“无暇与尔等计较,阳京事宜尽数交由各家货殖会负责!”
说完,领着亲兵哗哗开始进城。
亦是此时,一辆辆的马车从战船上往下驶来。
那些批盖着布衣的不知是甚物件儿,随之下船的则是大批的黑甲军卒。
“首先……尔等将这阳京城所有的马匹全数交出来,剩下的咱们慢慢谈。”
武阳侯薛伦扫了一眼这些个老狐狸,随后抱着胳膊道。
“记住,要全部战马!若是事后让某发现尔等有所私藏,严惩不怠!”
这些个老狐狸们也知道此事可不是装犊子的时候,赶紧呼喝着让管家入城。
把各自家中的马匹全都交出来,甭管是驽马、挽马还是战马。
万一人家指着驽马说是战马,那尼玛就得一家一起尼玛了。
好在没一会儿,管家们便匆匆回来。
然后低声禀告自家的马匹全都交出去了,而那位大明水师辅帅也已经离开了。
“好了!诸位,大家都是谁家的子弟、宅院何处,且都来说说……”
唔……不说清楚某等人怎么好抄家啊!
这阳京城据说有几个累世大族,那家中资财可不少!
我簪缨会拍下的是如今安南参政知事,估计能抄出来个十万两罢?!
咋说也花了五万两,扑买下来的抄家权啊!
算上路费、护院的月银、沿途辎重……若是没抄到十万两,那可就亏大发了!
京师货殖会那边的白司翰也琢磨,咱京师货殖会八万两拍下那位翰林院校理。
据说其祖上也出过些许任务,别叫咱失望啊!
好歹抄出个十五六万两,让咱回回血……
这边忙着抄家,戚景通那边则是奔赴在路上。
出得阳京城,他便将载着莽瑞龙的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