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您误会了,此非妾身之功不敢贪也。”
米鲁咯咯的笑着,即便是在这血腥厮杀场中那妖娆的风姿亦让她显得风情万种。
“此为我家公子之策尔,妾身怎敢贪耶?!”
便见得米鲁对着郑公路轻声道:“郑将军莫要自误,还是降了罢!”
郑公路身边的亲兵们哗啦啦的将他围住,此时边上一大片的将校们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放下兵刃,妾身可保你们活命。”
米鲁那双媚眼扫过众人,轻声叹道:“庶卒尚且不死,何况诸位耶?!”
你们若是死了,我家公子找谁给修新城去?!
那些低下头的将校们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得这话他们不由得抬眼望去。
果然,那些扔下了兵刃跪在地上的军卒都没有被杀。
而是被捆绑起来,押解了下去。
“咣当~”沉默中,便有将校颓然的扔下了手中的刀剑。
投降会变成一种习惯,亦会形成一种风潮。
当他们心中的那股子气散掉了之后,求活的心思就会占据了上风。
第一个人开始丢下刀剑后,其余的人也都沉默的跟着丢下了刀剑。
“咣当~咣当……”
郑公路脸上凄然,双眼中是满满的绝望。
那些亲卫们都望向了他,郑公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那股对生存的渴望。
他知道,大势已去……
当然,他觉着自己年纪比较大了。
大概不会像历史上的安南俘虏一样,被“大势已去”。
于是……“咣当~”,作为安南军的主帅他丢下了刀。
却见他缓缓的回首望去,深深望着那已经起火的营寨。
还有那些被追杀着逃出营寨,跪倒了一地的军卒们浑身颤抖。
“那是恭顺侯,前秦地总兵官。”
米鲁望着郑公路,轻声道:“现任黔州都指挥使……”
这话一说处理,郑公路“噗通~”一声便惨然的跪倒在了地上。
自己等人……原来一直都在人家的算计中,甚至他们连黔州的守军都没有留下。
但人家确实也没有必要留人,黔州的土官们都带着精锐过来了。
之前又经过一次的全面清理,现在整个黔州只需要衙役就能负责大部分的事物。
完全不需要太多的兵力,留在黔州驻守。
郑公路木然的跪倒在地上,任由那些黔州壮勇们将他捆绑起来。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阵阵的欢呼。
郑公路等人抬眼望去,正好看到了莽瑞体口吐鲜血倒退几步翻倒在地上。
在他面前的则是一矮壮的汉子,那汉子手上的刀非常奇特。
那刀更像是西南之地所常用的战刀,但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哈哈哈……东吁崽子,且随某一行罢!”
那矮壮汉子哈哈一笑,刀背直接“啪~”的将莽瑞体惨然砸翻。
随后便见得几个桂西壮勇扑上去,二话不说直接将莽瑞体扎捆了起来。
郑公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远远的喊杀声却又让他忍不住抬首再望。
眼见得一标骑兵约四千余人,隆隆杀出了春城城门。
看也不看他们这些溃兵俘虏,径直向着四下逃窜的溃兵们杀去!
“那是黔国公,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米鲁继续笑眯眯的解释道,随即摆手远远的指了过去。
顺着她的葱葱玉指,郑公路看到了一群军卒正在欢天喜地的从滇南土官营寨里搬运辎重。
“那些是黔州都指挥使司的步卒,或者现在应该叫‘大明帝国皇家国防军’。”
“至于清扫滇南土官那边的人,是滇南的步卒……”
好吧,这还能有啥说的?!
人家都把他们安排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郑公路还能说啥?!
本部的国防军几乎没有动弹,只是负责用火炮、火枪击溃他们。
而黔州、桂西则是出动步卒与他们交战,直接负责拿获、抓捕他们。
滇南的步卒清扫滇南土官们的区域,黔州都指挥使司的步卒搬运辎重。
“老夫有一事相询!”
郑公路缓缓的抬起头,沉声道:“恭顺侯是如何转到老夫身后的?!”
“此事,妾身亦是不知。”
米鲁轻声道:“都是我家公子安排,妾身如何得知?!”
主要是不能告诉你,黔州都指挥使司的骑兵其实早就来了。
他们是随着商队分散进入滇南的,只是他们落脚的区域却是边境上的各州府。
一则是防止李福达劝止不住安南军,他们发动对州府城池发动进攻。
另一方面,则是一旦安南军进入春城范围后他们便集结起来远远的吊着。
在关键时刻,从后方杀出在李福达的引路下直接破对方营盘!
很显然,他们做到了。
安南和东吁的营盘中根本就没有留下多少作战力量,再被李福达带人一破顿时做鸟兽散。
他们甚至连辎重粮秣都没有来得及烧毁,凭白叫恭顺侯给缴获了。
“老夫认输……”
郑公路长叹一声,被押解到了他身边的莽瑞体双目无神。
若是平日里,他见到米鲁如此妖娆的女子必然心动。
然而现在他心若死灰,低头不语。
“老夫还有一求……”
便见郑公路缓缓抬首,沉声道:“老夫能与玉螭虎一见否?!”
直至现在,其实郑公路依旧不信自己竟然会败于此少年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