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学馆,是要花钱的。
请这些人过来上课,一样亦是要花钱的。
虽然请动这些人若是不给足好处,看在张公爷面子上他们亦不会什么。
但张公爷没有吃白食的习惯,他很清楚只有互惠才是长存之道。
想着什么好处都自己搂尽了,那最终的下场就是孤家寡人、所有人都恨不得你去死。
哪怕是师友亲眷之间,若只取不予终究长久不了。
所以,公爷很注重的是“予”这一条。不仅要给,而且要多给!
如何保证“予”?!那自然是要保证挣银子啊!
银子肿么来?!唔……勋贵大肥羊们,如今可不就送来了么?!
至于这间学馆的意味……
张公爷从来就没有考虑过,靠着自己的力量让整个大明进行激变。
因为即便他费尽心思、不惜代价的成功了,那么当他露出破绽的时候呢?!
当他力有不逮的时候呢?!
历史上很多的变革,为何哪怕是初成最终亦是走向失败?!
因为延续不了,他们没有培养起对这些变革的后续支持者。
建学馆,实际上就是让更多的人亲自体会到公爷的理念。
让他们学习到这个理念,从这个理念中受益。
然后他们自发的就会成为这个理念的维护者,并将这个理念传播开去。
来到大明已经数年了,不管张公爷愿意不愿意他都触犯了很多饶利益。
同时也创造了很多利益均分下去。
这算是勉强的保证了,他至少如今不会受到攻讦。
但只要继续蹦达,谁敢保证在那些老狐狸面前永远的滴水不漏?!
尤其是除了内阁诸学士、各部尚书之外,火筛、李福达等人表现出来的谋略。
无不让公爷心惊,哪怕是为了自保他也需要大力的培养一批人。
这批人要是勋贵、是举子,是朝堂上的中坚力量。
唔……有徒弟好啊,尤其是徒弟们还能打些。
瞅瞅夫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这日后可不就学问传开身就圣人了么?!
但张公爷打算走的是精英路线,先收六十三个、再扩招一百多个。
等师资稳定下来、各方面完全协调好后,再行考核、扩闸奖学……收个千把人。
那个时候就可以把学费降下来了,甚至可以助学。
学馆建好了,各家勋贵亦都把银子给交了。
那么接下来,必然是盛大的开学典礼啊!
于是,周管家开始奔波在送信儿的路上。
捏着痴虎儿亲笔书的李东阳一脸苦笑,自家儿子落人家手上呢!
而且这次还破荒的考上了,那还有啥的?!
“西涯公,你亦接到了罢?!”
早朝完毕,内阁三大学士在处理着公文。
刘健这老家伙饮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对着李东阳笑吟吟的道。
“晦庵公莫要取笑……”
李东阳摆着手,苦笑着道:“痴虎儿手书都送来了,不好不去啊……”
然后,老李就瞅着刘健脸色不太对。
边上的谢迁似乎也是面带苦涩,不由得一愣:“二位也……”
“唉……”
谢迁苦笑着把请柬摆在了桌子上,叹气道:“国子监的典礼,老夫当年都没去过啊……”
这话的倒是,国子监那边他们受邀过去讲学都甚少。
若是主持典礼,最多亦不过是礼部侍郎过去便罢了。
可痴虎儿派来的这帖子,他们却不能不去。
张公爷现在的情况,其实起来也算是前所未见的。
准确的算,张公爷现在其实是在野不在朝。
但他对朝堂、对弘治皇帝的影响力,却远超朝堂多数人。
甚至现在他的影响力,已经超出了朝堂。
不仕林中他那诺大的名声,便是黔州、粤北甚至九边鞑靼都与他牵涉着关系。
若是国子监的话,大概请都不敢请这三位去。
然而,张公爷还真敢给他们仨派贴。
他们仨还拉不下面子不去啊!
李东阳欠张公爷的是人情,其他俩……欠的也是人情。
谢迁弟弟谢迪谢于吉,跟唐伯虎那一科弘治十二年的进士。
本系授兵部职方司主事,后来者兵部不是要坑逼了么!
谢迁着急也不好什么,好在方志方信之眼色极好。
再者庠序教谕部新立亦急需人才,于是便将谢迪调了过去。
方志方信之和张公爷的关系自不必了,所以这事儿是谢迁。
刘健倒是因着理学自持身份,不至于在这些方面扑腾。
可他到底也是人啊,是人就总得有牵挂、有羁绊。
老刘自己倒是可以不为家人求什么,可关系到他“河东学派”的事儿就不能怂了。
这次的经筵辩讲上,河东学派直接斩下了三个席位。
这对于老刘来,可是重大利好消息啊!
席位虽然是占下来了,但河东学派以后的发展可得依仗公爷良多。
所以,现在张公爷让他去……
这能不去么?!
“好在时间尚有月余,我等便先安排一番罢了!”
的确得需要月余,张公爷可不想这些勋贵崽子们在典礼上闹出什么洋相来。
不想他们出洋相的话么,自然提前的训练是必然要进行的……
“立正!!”
下面的崽子们没敢一脸傲娇,倒是叫张公爷颇为遗憾。
他是不知道的是,他虽然不是纨绔。
可在这京师纨绔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