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头戴红巾的瓦岗军,进退有序,无论阚棱,王雄涎率领骑兵如何猛烈冲击,都破不开瓦岗军的防线,反倒是被列成阵势的瓦岗军步步紧逼,回旋余地越来越小。
瓦岗军中央帅旗下,五丈的竹竿,挑着红灯,指挥调度,每次竹竿调动方向,瓦岗军都会做出调整,让阚棱,王雄涎的攻击落空。
“美人军师名不虚传,”秦叔宝摸了摸脸上的胡子。
瓦岗军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除了李密的不败神话支撑,少不了美人军师沈落雁的功劳,而用竹竿灯指挥战局,正是沈落雁的拿手好戏。
“我看竟陵军是悬了,”秦叔宝说道:“骑兵重在速度,穿透力,但是在沈落雁的指挥下,瓦岗军防守严密,竟陵骑兵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杀伤力不足,反倒是被压缩了回旋空间,不出半日,这队精锐的骑兵,如不撤走,就只能饮恨在此。”
罗士信紧抿着嘴,没有说话,他孤注一掷,以为抓到了机会,欲反叛李密,要是竟陵军不敌,他就只能和秦叔宝亡命天涯,落草为寇了。
“如果。。。”好一会罗士信才说:“如果苏剑沙能击败李密呢?我们就还有机会。”
“你自己信吗?”秦叔宝打断他的话:“苏剑沙能杀的了李密,这样的话,你自己相信吗?”
罗士信无语。
秦叔宝拍拍罗士信的肩膀:“老罗,不要泄气,大不了咱们当山大王去。就算李密不追究我们反叛的事,我们任由竟陵骑兵杀戮先锋营,让先锋营伤亡过半,已是死罪。不要纠结了,走吧。”
说罢,秦叔宝拖着罗士信想要离开这里,罗士信用力一挣,挣脱出来,说:“再等等。”
“你,”秦叔宝叹了口气:“你还是这样的拗脾气,罢了,你待着吧,我去寻些细软金银,准备跑路吧。”
呼哧呼哧
阚棱拨转马头,又一次冲锋无功而返,还折损了20名骑兵弟兄,瓦岗军如同展开鳞甲的巨大乌龟,层层防护,防守严密,针扎不入,水泼不进。
“阚棱,我们怎么办?”王雄诞甩了甩铜锤上沾着的脑浆。
他们弟兄十三人,武功超群,作战时各带着一队骑兵,或两三百,或七八百,冲锋陷阵,如同狼群,无往不利,所向披靡,这一次却被沈落雁的鳞甲龟龙阵克制的死死的。
阚棱是他们其中最杰出的一个,无论武功,才智,指挥,都是当世一流,也是三千骑兵的总指挥。
但是阚棱却露出苦涩,面对沈落雁,他根本不是对手,甚至能保证骑兵不被瓦岗军的大军包围,已是他的极限。
阚棱扭头看了看山巅,在战阵中,战场上,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突兀,不合逻辑。
随着他的动作,王雄诞等十二名兄弟也一齐看了过去,三千骑兵随着统兵将领,也看了过去。
唰
三千人齐齐看向了滹沱山连绵的山脉顶峰。
但是那里空无一人,期待中的那个人影没有出现。
阚棱暗暗叹了口气,握紧手中的亮银棘尖枪,大吼:“冲破瓦岗军大营,直捣黄龙,杀!!!”
“杀!”
三千铁骑发出震天吼声,催动战马,如滚滚铁流,冲向了瓦岗大军。
阚棱的眼光不俗,利用骑兵的快速移动,避过鱼鳞阵的锋锐阵头,而是到了防守力薄弱的侧翼。
鱼鳞龟龙阵攻守兼备,但是两侧防守力略显薄弱,且中军答应就在侧方不远的纵深,只要骑兵能撕开一道口子,穿透进去,大事可成。
“王雄诞,你当先锋,率部冲过去,撕开口子。”阚棱在马上大吼。
“好嘞,”王雄诞高声应答,双锤互撞,当先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他的四百名本部骑兵。
瓦岗军也注意到了这里,正在派兵增援,前方兵卒密集如蚁,长枪如林,枪尖闪着寒光。
轰隆
王雄诞率先冲了进去,双锤如风车,瞬间砸飞了四五人,林立的长枪只擦伤了马肩,并没有造成致命伤。
但是王雄诞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一旦失去速度,他就是落入油锅里的一滴水,很快就会榨干。
跟随他的四百骑兵紧随其后,冲了进来,一时间人吼马嘶,刀枪破甲,人血飞溅,血流成河。
王雄诞神勇无匹,双锤势若千钧,不顾身上的新旧伤势,硬是催动战马,向前猛冲,后方骑兵能跟上的都跟着他向前猛冲。
周围无数的瓦岗兵卒扑了过来,不时有骑兵被斩落马下,死亡凄惨,但是仍有两百多骑紧紧跟着王雄诞,团结成一道钢铁洪流。
轰轰轰
王雄诞硬是率领骑兵,在瓦岗大军中犁出一道血肉道路,把这一块鱼鳞阵地冲刺了一个对穿。
轰隆
紧接着阚棱率领的骑兵大队赶到,沿着撕开的这道口子,疯狂碾压。
嗷嗷
瓦岗军被杀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步兵失去了战阵的团结作用,被骑兵撕开口子,冲杀进来,那就是灾难,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好小子,”阚棱和回冲的王雄诞汇合:“等回去给你请功。”
王雄诞抹了抹脸上的血水,战袍都被血浆浸透,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脸色白了几分,失血不少。
“兄弟们,狼群猎杀,各率本部骑兵冲杀两次,然后就回冲,赶在瓦岗军援军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好!”
三千骑兵如狼群分开来猎杀,瓦岗步卒被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