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拉着罗凯走出人群,罗凯任由他拉着,看他这跛脚这会一颠一颠的走的还不慢,罗凯心里偷偷的笑,陈员外一口气走了两条街,回头看看,不远处只有一个青年跟着,看着似乎是和罗凯一路的,这才喘着气说道:“这位公子,多谢你了,不过你还是赶紧走吧,那几个人你惹不起的。”
“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你不是去找掌柜要账去吗,怎么这么怕他们。”
“唉,哪里见的到掌柜,这酒楼要是好好的交税也干不了这么大,就仗着欺行霸市,跟官府关系好,连税也不交,养了这几个混混就是打架的,生意好的时候赚了钱也不交税,生意不好的时候就直接到别的酒家抢客人,谁也不敢惹他们,我这也是沒办法了。”
陈员外叹着气,又忍不住眼圈都红了,他看了看罗凯:“这位公子,多谢你刚才相助,这不,我这跟你念叨念叨心里也痛快了,算了,我看这地方我也不想待了,回头卖了宅子找个地方混口饭吃算了。”
罗凯心想自己要是这么走了,回头张三他们把挨打这笔账算在这陈员外头上,这陈员外也不禁打,他见陈员外也是可怜,更何况刚刚也听到百姓议论,想來这官府是够可恨的,自己在京城天子脚下还有贪官给自己谋利,害的百姓买不到煤,更何况在这偏远的地方,这听陈员外说卖宅,竟混到这步天地,心下同情于是从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陈员外手上:“大年根底下的,想必宅子也不好卖,你先拿着把年过了,有什么事回头慢慢再议”
这锭银子足足有十两,陈员外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银子对罗凯不算什么,对陈员外來说却不是小数,他心头一热急忙用袍袖擦了擦眼泪:“公子,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怎么能拿您的银子。”
“别客气,你先拿着,若是我这几天能帮你想出办法,我就去派人找你。”罗凯说完,转身回到跟來的元泽面前,翻身上马准备回府,这会儿他还真想好好看看当年王安石的万言书,那会自己根本沒当回事,如今见世道如此,竟和自己想像中的北宋盛世有那么大出入,不由得心中困惑,
以前只知道有个王安石变法,但怎么变为什么要变,变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罗凯听到的看到的,让他开始对这个自己的父亲以及熙宁变法产生了兴趣,更何况今天的事他也想问问王安石,他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有临川是这样,毕竟以前无论程颢,还是张载,在治理县城上给罗凯看到的都是正面的东西,
想到这些,罗凯上马准备回府,陈员外跛着脚在后面追着问:“公子,公子,您总要给我留个姓名~”
“我兄弟姓王,名罗凯,字若无,你有事就找他就是了,我们就住盐埗岭上。”元泽看见罗凯所做所为十分兴奋,想不到自己的弟弟竟有这么一般好身手,而且这么仗义疏财,竟被罗凯侠义之气感染,忘了自己和兄弟名字只是一字之差,他报了兄弟的名字,那陈员外确只记住了罗凯二字,
兄弟二人向家走,路上元泽赞到:“我说兄弟,你越來越像侠客了。”说着吟诵道:“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
“哈哈哈。”罗凯大笑起來:“兄长你把我比做那屈原,难道要我投江不成。”
“你要投江了,那端午节我们改吃火锅纪念你。”
“这个可不能往江里扔,污染环境还是换点别的吧~”
兄弟二人说笑着回到府上,赵伯听说罗凯兄弟回來,赶紧迎了出來:“两位公子回來了,老爷正在前厅呢。”
“好,赵伯,我们这就去。”元泽跟赵伯说道,
“等等~~老爷这会有客人,是咱们县上的朱县令……”
好啊,这个朱县令來的可真是时候,他要不來,罗凯还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官,怎么把县治理成这个样子,听赵伯这么说,罗凯说道:“他來的正好,不用通禀了,我们直接去。”
赵伯见罗凯这么说,也不好阻拦,这个二公子和大公子性格可不一样,大公子处处谨慎,知书达理,若是老爷有客人,向來不打扰,而这二公子可就不一样,论官职曾经比老爷还好高了,听说做事也一样是出人意表,更何况老爷对二公子做事也从不阻拦,再细想两位公子若是刚刚在府上,或者老爷也会带着一起见县令,所以赵伯也只好听之任之,看着罗凯兄弟二人一起朝厅堂走去,
罗凯二人走近了厅堂,听到里面传來说话的声音,听声音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父亲王安石,另外一个不用说肯定就是这个朱县令,
朱县令刚刚进的府宅,在厅堂等着王安石來了,分宾主落座王安石问道;县令有什么事,
朱县令微微欠起点身子,陪着笑:“王公如今闲居临川,此乃我临川之幸,在下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來打扰是有事相商。”
当官不打笑脸人,朱县令说的客气,王安石点点头:“有什么事县令请直说。”
“我听说贵府的二位公子回來了,咱大宋的役法王公您是知道的,大公子是贡生,自然可以免役,这二公子听说沒有蒙荫,现在也不是命官,更沒有功名,您看……”县官犹豫着,满脸的难色,
罗凯和元泽在门外听的真真的,罗凯心里这个气啊,好啊,这派差役的活竟然派到自己头上來了,
兄弟二人推开门:“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王安石见两个孩子回來了,心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