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特落,灰药。骨柮儿杂剧。温大头,小曹嵇琴,党千萧管,孙四烧炼药方。王十二作剧术。邹迁、田地广杂扮。苏十、孟宣筑球,尹常卖五代史。刘百禽虫蚁,杨文秀鼓笛,更有猴呈百戏,鱼跳龙门,使唤蜂蝶,追呼缕蚁。其余卖药、卖卦,沙书地谜,奇巧百端,日新耳目
罗凯拉着月下的手走近朝宣德楼上望去,宣德楼上皆垂黄绿簾,中间有一御座,用黄罗设一彩棚,御龙直(官名)执黄盖,掌扇(官名)列于簾外,仁宗正在在御座之上。两朵楼各挂灯球一枚,约方圆丈余,内燃椽烛。簾内亦作乐,宫嫔嬉笑之声下闻于外。
楼下用枋木搭起一座露台,露台用彩结,两边皆禁卫排立,锦袍幞头,簪赐花,执骨朵子,面北。东棚演奏,露台上表演杂剧,近门亦有内等子班直排立.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
眼前灯火辉煌,头上烟花绽放,照亮了夜空,也映红了月下罗凯的面庞。只羡鸳鸯不羡仙,若一直如此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多么令人向往。
回到梅耶府,被人潮拥挤走散的众人也都回来了,进门依然是兴奋,说着街上看的各种玩意儿,只有何里钵那似乎运气,罗凯问道,怎么何大哥
何里钵白了他一眼,罗凯知道寻找李姑娘不顺利,说到:“算了,也许人家已有亲事呢?”
正说着一名婆子进来,说了两件事,一事说柔儿姑娘回谢,照顾吴氏夫人走不来,所以没去观灯。罗凯看了月下一眼,知道她好心怕冷落了柔儿,心下更是对月下感激。
另外一事,婆子犹豫一下说道,敖婆婆怕是要不行了,托人转告想见公子和月下姑娘。
月下刚坐下,一听立刻站起身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倒不行了。罗凯奇怪,这敖婆婆素不相识干嘛要见自己。月下拉拉他:敖婆婆住的不远,也许见你想起故人,跟我一起去吧。
罗凯早已是知道月下心地,更何况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于是又急忙披上披风和月下出了梅耶府。
向繁塔方向走,过了一片宅院,在一处巷尾,有一间小院子,院子里有几个人,都是邻里乡亲见这敖婆婆可怜来帮忙。
二人走进院子,小院破落不堪,屋门推开发出嘎嘎的身影,房间里到还算整洁,只是整洁到没有什么家什物品,门厅不大,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一佛龛还燃着香,西面是个简易的厨房,灶台还放着一块干了馍。几根枯萎的菜。
门厅的东面厢房有一张旧床,床上铺盖之物也是补丁罗着补丁,敖婆婆正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月下不忍再看,低头眼泪在眼中打转。走到床头竟也不嫌弃这婆婆,轻松说道,婆婆我们来了。
敖婆婆无力的睁开眼睛,费劲的说着,谢谢姑娘,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王公子说。月下点点头,招呼房间的两个等着婆婆咽气的邻居,到厅堂等候
有人拍拍罗凯:“估计回光返照,也许公子像她什么亲友,婆婆平日人不错,没事的。”罗凯见和他说话是个四五十岁大婶,
敖婆婆神色出乎罗凯的想象的平静:他让罗凯扶着她坐了起来:“你是谁。”
这让罗凯怎么回答:“敖婆婆,我是梅耶府的罗凯。”
敖婆婆只能剩下一声叹息,本是风华正茂的一个女人,忽然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落魄的老太婆,不但一无所有还病体缠身。原来穿越并非会一切重来,有时候只是在经历一次磨难。
昨天梅耶府看见罗凯,竟和那个载自己去积水潭的人太像了。
她疑惑的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我只觉得你像故人”说完她喘了口气,似乎很累的样子。
罗凯走进她说道:“婆婆是否有事要我帮忙?”
敖婆婆又仔细的看了看她,叹口气说道:“也许我错认了。”
罗凯说道:“敖婆婆要寻人我可以帮忙。”
敖婆婆凄然一笑,他能帮什么呢?最后她喃喃说道:“处处逢积水,夜半临深潭。”
积水潭!这三个字像闪电一样划过罗凯心头。
“敖婆婆,你是否希望我是故人。”
罗凯问着,他的脑子里已经不想想太多,他摘下黑色水晶,也许这样可以帮到这个女人。敖婆婆的手像树杈一样干枯。罗凯握起敖婆婆的手。
敖婆婆反而费力的笑了一样:“各安天命吧,也许我真心希望你不是。”
罗凯知道这个时候敖婆婆说的不会是违心话,如果知道两个同时穿越的人命运竟是如此截然不同,怕这敖婆婆死也不安心。
敖婆婆的话说完,闭上了眼睛,罗凯想将水晶交到她手中,敖婆婆的枯瘦的手攥着拳。罗凯见状,将手放在敖婆婆鼻下,口鼻之间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见自己手中水晶仍在,叹了口气,或者轮回才是最好的解脱。带着前世的记忆又有什么好?即使穿越都不知道会是谁,或是身在何处。
罗凯走出房间,朝外面的人摆摆手,邻居大婶急忙进去打理,从怀中取出几两银子,让月下交给邻居委帮忙下葬。
罗凯沉默了,自己是幸运的,但能否就这么一直幸运?每一段人生都是未卜的前途。
原本计划出了正月在启程,罗凯特意提前了,太多的事要办,比如时机成熟好去寻找那半块白色水晶石。如果这次采办茶之事顺利,就可以有钱去西夏。
难道现在罗凯没钱吗?比一般人倒是多些,不过要做大事,这些家底只是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