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皇上身后的和尚正是护国寺的了然大师,即便是宫中发生的刺杀事件也并未能够阻挡端慧太后一直在皇上耳边念叨,催着他寻一位高僧进宫为慈宁宫诵读佛法好驱除邪佞。
顾明渊也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这才劳烦了然大师走了这么一趟,倒是没想到从慈宁宫出来,了然大师竟是主动提起了姝昭仪,希望能见她一面,这倒是让顾明渊原本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心思带了一些的期待,瞧着了然大师从床边退了下来,眼神里却含了一丝热切,“大师,不知道朕的姝昭仪情况如何?”
了然大师冲着皇上微微颔首,一派恭敬,“贫僧观姝昭仪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怎得昏迷了多日还未醒来?”
“非也,”了然大师微微摇头,一双眼睛看了一眼床的位置,很快就又收了回来,“姝昭仪只是睡着了而已,等她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若是旁人说这话,顾明渊自是认为不过是个骗子,可这人偏偏是了然大师,如此顾明渊也只是难以相信。毕竟人怎么可能睡这么长时间,可一想到今日陈秉正刚为她把玩脉说是她的身子在慢慢好转,可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未清醒,莫非她真得只是睡着了而已。
怀着这样的想法,顾明渊的担忧却是略略的放了放。殊不知,慕灼华此刻虽并非像慕、了然大师所说得完全是在睡觉,可倒是也没差得多少,她倒是借着这个养伤的机会好好的在识海中磋磨着小二。
“臭小二,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识海中,慕灼华羞恼的两手抓住小二前后摇晃着,只是小二很是嘴硬,她都和他耗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竟是都没从他口中扒出来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就是现实中昏迷躺在床上的慕灼华的脸上也泛起粉红,显得更有了生气,顾明渊看着粉嫩嫩的脸颊,心中对于了然大师所说得话也放在了心上。
面对着慕灼华的缠磨,小二很是坚定不屈,“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你就别想了。”只是面上还是闪过一丝对于自己的羞恼,若不是那日自己说话大意,怎会让她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
那日小桃子身受重伤,原本他忙着修复她的身子,与之而来的似乎是皇上的心思不断在纠结,魅力点一会儿像是坐着火箭是嗖嗖嗖的上涨,一会儿又开始扑通扑通地往下掉,最终也是平平稳稳的落在了23333点上,经验值也也已经攀上了98888点上,于是昏迷中的慕灼华脑子中就是“叮叮叮叮……”的提示音。
可想而知慕灼华醒了见到自己的数据时,有多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魅力值到点的23333上,原本还琢磨着要怎么去买那个预警器,谁让这一次次的危险都冲着她来了,若是没得提示,即便她的人不少,可也不一定就能查出来哪些事情是针对她的,可若是有了那个东西,结果可就不一样了,以后自己就能提前应对危险了。
慕灼华目光灼灼的盯着小二看,“小二,乖,快告诉我经验值满了就会怎么样?”她可是模模糊糊的听到小二有些遗憾的看着经验值停在了98888点上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可惜……家……等……”
小二的乌溜溜的眼睛左右转了转,“你还不快点回去,要知道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你的皇帝哥哥可要担心死了?”
慕灼华的心有些微微意动了,只是一看着小二那好似狐狸一样的泛着精光的眼睛,却是灿然一笑,“不着急,着什么急啊,都昏了这么些天了,也不差再昏迷几天了。我记得我听见你说‘家’什么的,别想把我糊弄过去。”
她这般坚持,倒是让小二有些犹疑,慕灼华敏感的察觉到小二似乎有些松动,更加的紧追不舍,不过却是换了方法,“小二,我们都在一起千万年的时间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的,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原本只是做戏,可真得说到这里却有些有些心伤了,他们两个已相依相伴千万年,可他如今竟是连这事仍旧不愿对她说。
顾明渊坐在床边,仔细逡巡着慕灼华脸上的每一处,一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一手却是轻柔地抚过她的面庞,手指轻轻的刷过她乌黑浓密的睫毛,眼睛盯着脸上的那两处粉嫩,心思却是从面前的小人身上飘得越发得远了。
月夕宴上参与到那件事中的人基本上都被抓了起来,当日的刺客虽都是女子,可身材普遍比大晏的女子更为娇小,经过多方探查终于确定了刺客应是南疆之人。而这些南疆人既然能混进宫中,这宫中定是内应之人,只是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为那些刺客大开方便之门还是没有结果,幕后之人倒是做得也仔细。
事情牵扯到南疆,顾明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单于飞,只是这件事却又没有皇后的影子,更何况皇后如今还在禁足,宫权更是被夺,如何也不能将刺客安插在伶人之间,月夕节可是温贵妃、徐贵妃等人操办的,这样想着似乎她们几个人的嫌疑更大了些,左手轻叩着右手手面,似乎随着这一叩一叩就能梳理清楚他的思绪理清楚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而此时远在南方的大将军的府邸,单于飞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了自己儿子竟是做了一件何等的出人意料的大事。
“你给我跪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单于飞红着脸粗着脖子冲着还是撅着脖子脖子,死不认错的儿子单俊阳怒和道。
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敢将自己蒙在鼓中,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