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皇上是个孝顺的。”顾明渊这样一副孝子的模样倒是让端慧太后更加放心了,也对自己接下来说得事情先去了三分的不确定。
“皇上,哀家听说柳州刺史的人选还没定下来。”
“嗯。”
“那不知道皇上可有看重的人选?”
顾明渊听着端慧太后这意味不明的话,微微垂着的眼帘遮掩住了他眼中的嘲讽,“那倒没有,朕还没有决定好究竟用谁,而且这事还需得和几位大人细细商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后接下来的意思,不过他也已经有了应付的手段,倒是并不惧她将话摆出来。
大晏朝历来有后宫不能干政的规矩,因此端慧太后也只是“隐晦”的提了一下,话里带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安平上次进宫还对哀家说驸马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子,更是难得的人才……”
面对着端慧太后如此“隐晦”的夸人方法,顾明渊只觉得可笑得厉害,只能默默的咳咳两声,脸上一本正经,要不然他担心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太后露出嘲讽的笑意。
端慧太后却觉得这是皇上心中犹疑不定,对着她的提议有了些许的动心,又将安平夸赞驸马的话拿过来又说了一遍,想着给驸马增加更多的筹码。谁让这是安平亲自进宫求她的呢,更何况她们柳家的大本营就在柳州地区,想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欺男霸女,仗势欺人,贪墨受贿的事情没少发生。
虽然这些日子她卧床养病,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她也不是一无所知,若是真得让皇上遣了个心腹过去,就怕到时候柳州柳家的日子可就不大好过了。如果让驸马过去,这种局面可就不会发生了,毕竟驸马可也算是她们柳家自己人。
“虽说驸马同哀家中间有个安平,可这举贤不避亲也不是没有道理,驸马有这份能耐,又是自家人,哀家也存了一点私心才想着向你推荐了驸马。”说话的间隙端慧太后还不忘时时注意着皇上的神色,只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端慧太后摸不清他的意思,又有着求稳的意思,后退两步说道:“皇上若是觉得驸马不堪大用,那哀家也不会强求,一切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不会强求,他可看着端慧太后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可是不大好看呢。
顾明渊也没想着现在就拒绝,毕竟接下来还有好戏上演呢,沉吟许久才又看向太后,“这事朕现在还没考虑好,而且需得和丞相他们商议,不过母后您都觉得驸马不错,朕一定会好好考察他一番的。”
太后闻言倒是深感欣慰,想到正在等消息的女儿,看着顾明渊的目光更带了满意。。】满含着慈爱的目光像是不要钱一般尽情的对着顾明渊播撒。却是没想到顾明渊硬是给挖了一个坑等着看她们栽下去。也不看看顾明渊就等着新上任的刺史把柳家的那些腌臜事都给挖出来,如何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如意。
公主府,原本对着公主亲自出马而对自己一定到柳州任职的驸马陈敬平已经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今天的烦躁不安。安平瞧着驸马在自己面前来来回回的绕着,直绕得她头晕眼花,原本对着驸马的温柔小意很快就消失不见,略带不耐的说道:“驸马,你烦不烦啊,本公主都说了这事我已经找母后说了,你还着急什么?”
陈敬平瞧着刚刚还是对他温柔如水的公主眨眼间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惊讶,仍是好脾气的说话宽慰着她:“公主,我不是担心母后身子不好,若是将这事忘了,那到时候可就不美了,我还想着趁着这次把柳州刺史拿下来之后给公主长长脸呢。”
闻言安平倒是嗔视了他一眼,只是看在驸马的眼中,倒是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更是笑着走到安平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成亲这些年来,公主如此为我,我又怎会如此不知。我也想着让公主以我这个夫君为傲啊。”
甜腻腻的话直哄得安平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了,好似他们就是这世上最恩爱的夫妻一般。
安平回握住驸马的大手,无论在他们成亲之前之后,这个男人身边没有一个侍妾,更是在婆婆想着往他身边塞人的时候被驸马主动回绝,即便是她自己亲口允了若是驸马看上了她的贴身婢女,那她也会如了他的意,没想到驸马仍旧是拒绝了。也因为这些,安平是真心的为驸马筹谋着。
“敬平,你放心吧,我这两天再往宫里递次牌子,找母后探探口风。你是皇上的妹夫,如今皇兄用人之际,不用你这个自家人还会用谁?”安平理所当然的说着她的理论,而陈敬平虽然心中还有狐疑,可宫里有公主和太后为他使劲,朝堂上他的父亲永定候也联合了些人帮着举荐他。因此在回永定侯府之时,对着他的父亲永定侯也是流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骄傲。
也因为觉得自己即将成为握有实权的官员,他知道,柳州是太后的娘家本家,在那里当官怎么都会容易一些,时间一到基本上就能加官进爵。因此即便诏令还未下达,可在陈敬平的眼中柳州刺史已是他囊中之物,尤其是他在从公主口中探寻到皇上属意之人也差不多是他的时候,对上他昔日同僚好友却是有些心高气傲了,行事之间也更没了些顾忌。
驸马更是在诏书还未下达之时闹出了热闹了全京城的笑话,原本应该颁布的旨意顺势就被顾明渊暂且按压不提。太后瞧着皇上既是答应了她这事,可最终颁布的诏令上面的刺史人选却是并非驸马,还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