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并未在宫中久待,酉时一到,便同柳月瑶告辞出宫,临走之时倒是又细细嘱咐了柳月瑶许多,这才放心的离宫。
“小主,现在需要摆膳吗?”柳月瑶身边侍候的婢女瞧着主子一直静坐着,打眼瞧着似乎到了主子每日用膳的时间,这才低声问道。
柳月瑶摆了摆手,带着一丝倦意。不可否认,听到安平公主再三告知她对待姝容华莫要掉以轻心,除非成功离间了她和皇上,否则的话不要轻易出手。
她的心底忽然间生发出一种无力感。
她真得能成功吗?如果皇上和姝容华之间的感情真得那么深的话。
“书香,你说皇上和姝容华之间真得有那么深的感情吗?”柳月瑶心中还是不想相信,在她和皇上为数不多的相处中,不难看出皇上并不沉迷美色,性子冷冷的,即便是情动的时候,却依旧不慌不忙的,这样的人真得会是公主口中的那样吗?可她的心却告诉她公主说的是真的。
书香动作轻柔却又不失力道的为柳月瑶捏着肩膀,她一介奴婢,如何能知道皇上和姝容华是怎么相处,默默的思索了下,才又道:“依奴婢所想,皇上待姝容华之间总归是有一分同别人没有的亲密。毕竟两人之间有着幼时的情义。只是我们现在却是不知道皇上待姝容华究竟有没有像公主所说的那般。”
柳月瑶默默的点点头,书香是母亲特意为她进宫而训练的丫鬟,也是最得她信任和看重的丫鬟,当然她也值得。原本还有墨香,只是因为进宫伊始,只是贵人之位,最终也只带了书香一人入宫。太后姑母暗地里也送了一些得力的奴才过来,只是她还是最信任书香,因此公主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倒也没有避讳着她。
不可否认书香的这番话,直接戳中的柳月瑶心中最在意的地方,那就是皇上对姝容华究竟是何种看重,而这她们并不知道。
而不知道的事情恰恰是她们最需要知道的。
柳月瑶挥挥手,将书香遣了出去,让她过半个时辰再着人摆膳。自己这才双手捧着公主交给她的盒子进了内室。她坐在雕花的大床上,展开书信,上面是最为通常的母亲的谆谆嘱咐与想念,只是行与行之间留的空子偏宽一些。眼睛转了转,拿着书信起身走到灯盏前,将灯罩拿掉之后,双手拿着信在烛火上来回烤着,过了一会儿,就见着原本书信上面两行字中间的空白处慢慢显现了字迹。
她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又将手中的信慢慢的放到烛火上面,火光一个窜起,书信的一角很快就烧了起来。柳月瑶手快的把信收了回来,她拿着被烧了一点的信件穿过屏风,走到自己的书案前,从镇纸下面取了一张纸摊平铺开,伏着身子将母亲写给她的心临摹了下来,索性她幼时常临摹母亲的字迹,两张纸上的字迹倒是并无大的区别。
柳月瑶满意的看着自己已经临摹完成的信件,又将她母亲递进来的书信烧了去,等着桌案上的那封信墨迹干了之后,这才又将之折叠好后收了起来。
咔哒一声,雕着暗色祥云花纹的盒子上的锁就已经被打了开。木盒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首饰,柳月瑶干脆将盒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与首饰一同被倒出来的还有不少的银票。柳月瑶并没有多加理会,她轻轻的敲击着盒子的底部,仔细找着暗扣,在内里底部的地方一个小小凹陷的地方使劲一抵,又从外面将底部的一个暗格拉了出来。
虽然抽出的暗格几乎和盒子的底座一般大小,可里面基本上是实心的,只有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她里面静静的躺着两小包药包,一包上书“魅颜”,一包上书“多子”。念及母亲在信中所言,柳月瑶的心中倒是又有了成算。
大宴王朝重视孝道,皇上乃一国君王,自当为天下表率,是以虽顾明渊虽同端慧太后并不亲近,甚至还多了隐隐的厌恶。可面子上的事情他却还是要做的。
虽端慧太后体谅皇上政务繁忙,嘱其不用给她请安。可逢初一、十五是皇上雷打不动给两宫太后请安的日子。
这日,皇后领着众妃嫔给端慧太后请安,太后安安稳稳的立于上首,受了众人的礼后。皇后和太后一来一往,亲亲热热的,活脱脱一个婆媳和乐的美好景象。
只是太后刚刚还是春光明媚,转瞬间就变了脸色,脸冷得好似寒冬腊月一般。
“皇后啊,你是这后宫之主,掌管后宫诸事,如何连一个小小容华都管不得呢,若是这般那哀家可是要怀疑皇后究竟是否需不需要人帮着你管理这后宫诸事了。”
原本放松的诸人听到太后的问责声,一个个头皮绷得紧紧地,唯恐会波及到自己。皇后原本脸上还带着的温婉笑意瞬间僵硬住了,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做好孝顺儿媳的样子,忙起身请罪,“儿臣有罪,劳母后忧心,竟是不知母后此话之意,还望母后明示。”
太后随意的瞥了一眼下方请罪的皇后,并无反应,直到大殿中一丝声音全无,众人连喘气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倒是贤妃眼帘微微向下,看着跪伏在下方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与得意。但对着太后却又端正了许多,“太后娘娘,依臣妾看,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诸事繁杂,有力怠之时也在所难免,还请太后您宽待则个,可若是宫务繁杂,惹得皇后太过劳累,那太后您关心皇后,再着人帮着皇后,倒也能彰显太后的慈母心肠不是。”
端慧太后今日此举许是又